新世界的雨季总是来得突然。李晓枝坐在世界之树顶端的玻璃花房里,听着雨滴敲打穹顶的声响,手中的画笔悬在纸上迟迟未落。面前摊开的素描本上,一个模糊的轮廓已经勾勒了三天——那是她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:一片银色海洋,以及海中漂浮的无数发光气泡。
"又画这个?"墨临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晨间特有的沙哑。他银白的长发松散地束在脑后,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,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黑色丝质睡袍,领口大敞,露出锁骨上淡去的龙形印记。
李晓枝下意识合上素描本:"只是些胡思乱想。"
墨临渊轻笑,俯身在她发顶落下一吻。自从失去大部分心碑力量后,他身上那种仙尊特有的凛冽气质淡化了许多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慵懒的性感。他伸手翻开素描本,指尖在那些银色波浪上流连:"这不像你的风格,太...抽象了。"
"我最近总是梦到。"李晓枝靠在他腰间,感受着熟悉的体温,"感觉像是某种记忆,但又说不清是什么。"
墨临渊突然僵住。李晓枝立刻察觉到异常,仰头看他:"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?"
"不确定。"他移开目光,红眸中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,"但有种奇怪的熟悉感。"
他们的对话被一阵急促的"咕啾"声打断。回声从花房的天窗缝隙挤进来——现在它已经能自如控制体型,最小可以缩成拳头大小,最大能展至翼龙般的尺寸。此刻它保持着家猫般的体积,浑身湿漉漉的,嘴里叼着一团白色的东西。
"你又乱捡东西。"李晓枝用毛巾裹住它擦拭,才发现那团白色是个布偶——做工粗糙的人形娃娃,约莫手掌大小,穿着古怪的拼布裙子,一头白色毛线长发。
回声兴奋地蹦跳着,身体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光点,组成一幅动态画面:它在世界之树底部的溪流边发现这个布偶,当时布偶正卡在石头缝里,随水流上下浮动。
"看起来就是普通..."李晓枝的话戛然而止。布偶突然睁开了眼睛——那根本不是缝制的纽扣,而是一对真实的、紫水晶般的瞳孔。
墨临渊反应极快,一把将李晓枝拉到身后,指尖凝聚起银光。但布偶的动作更快,它轻巧地从回声嘴里挣脱,落在茶几上,歪着头打量两人。
"终于找到你们了。"布偶开口,声音却是成熟女性的清冷音色,"叔叔,你变弱了。"
令人毛骨悚然的称呼让花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。墨临渊的眼中红光暴涨:"你是谁?"
布偶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开始拆解自己——线头松开,填充物飘散,最终露出核心:一个拇指大小的紫晶立方体。立方体悬浮空中,投射出全息影像: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女孩,白发紫眸,穿着由各种布料拼凑的连衣裙,赤足踩在虚空中。
"初次见面,我是薇拉·时织者。"女孩行了一个古怪的屈膝礼,"按照你们的时间计算,我已经一百二十七万岁了,不过在我们族群里还算小孩子。"
"时织者?"李晓枝从墨临渊身后探出头,"你是...人类?"
薇拉咯咯笑起来,声音突然变得符合外表年龄:"才不是呢!我们是编织时间线的种族,负责维护元叙事织布机的运转。"她歪头看向墨临渊,"叔叔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?连我的名字都忘了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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