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歧的种子 (4-1)

世界之树底层的秘密实验室里，李晓枝盯着培养舱中的微型原初之塔模型。这座按千分之一比例复制的建筑表面布满发光纹路，精确模拟着真实高塔的解体过程。最引人注目的是塔基部位——那里有个正在缓慢扩大的黑色腔室，与全息投影显示的"第八密室"完全一致。

"倒计时17小时32分。"马克执政官调整着监测仪器，"能量读数持续攀升，已经超过第七位全盛时期的水平。"

李晓枝的八角瞳孔自动聚焦，解析出普通人看不见的数据流。自从融合部分馆长权限，她的右眼就变成了活体分析仪，能直接"阅读"叙事能量的编码。现在，这些编码显示密室中封存的不只是第八位理性体，还有更重要的东西——

"《叙事本源协议》"她轻声念出浮现在视野中的标题，"原来如此...这才是第七位真正想控制的。"

墨临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："什么协议？"

她转身时，八角瞳孔的自动分析功能再次启动：仙尊的银纹比昨天淡了12%，情绪光谱中的暖色调减少7%，而左臂的叙事稳定性持续下降。这些冰冷数据让她的回应比预想的更生硬：

"相当于叙事宇宙的宪法。谁掌握它，谁就能重写所有世界的基本法则。"

墨临渊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普通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细微表情，但在八角瞳孔的分析下，这个动作被放大成"不满指数上升3%"的警告提示。

"你应该早点告诉我。"他的声音依然温和，但银眼中闪过一丝李晓枝熟悉的寒光——属于初版设定中那个多疑的玄霄仙尊。

"我刚解析出来。"她关闭右眼的部分功能，努力让语气柔和些，"而且你最近状态不稳定，不想增加你的负担。"

这句话反而让情况更糟。墨临渊的银纹突然剧烈闪烁，实验室的灯光随之明暗不定。当他开口时，声音里带着陌生的金属质感："我的'状态'？就像你评估那些实验数据一样评估我？"

李晓枝张口想解释，却被警报声打断。N-7滑进来，机械臂托着紧急通讯器："执政官女士，现实世界出现异常！您母校的整个文学系师生集体昏迷，症状与机械城事件类似！"

全息屏显示大学医院的混乱场景：病床上的人们眼皮快速颤动，仿佛在做同一个梦。他们口中喃喃自语，内容全是《仙途》的废弃设定。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，当镜头拉近时，能看到每个患者瞳孔里都有微缩的猩红文字——Gamma的标记！

"Gamma在吸收他们的创作潜能..."李晓枝的八角瞳孔刺痛起来，"她要从现实侧突破防线！"

墨临渊已经召唤出寒霜剑："我去处理。"

"等等！现实世界现在极度不稳定，随意穿越可能——"

"比起这个，"仙尊打断她，银眼直视八角瞳孔，"你更想说我'状态不佳'不宜行动？"

没等她回答，墨临渊已踏入传送阵。能量波动震碎了几个培养皿，飞溅的液体在空中凝结成冰晶——这是他情绪失控时才会出现的灵力外泄。

"执政官女士..."N-7小心翼翼地问，"要追回仙尊大人吗？"

李晓枝按着发烫的右眼："先解决眼前的危机。准备现实稳定锚，我五分钟后穿越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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