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板上的叩击声越来越轻,像春蚕啃食桑叶,细细碎碎的,却挠得人心里发毛。夏思禹盯着那张打胎药方,指腹摩挲着“三月十六”的落款,突然猛地抬头:“不对。”
“啥不对?”范统正盯着门板缝里的黑暗,被他这一声吓得一哆嗦。
“特殊任务。”夏思禹的声音在雾里炸开,带着点恍然大悟的锐利,“从进第二扇古门开始,任务提示就写着‘特殊任务’——为什么要强调‘特殊’?”
戴眼镜的男人推了推镜片:“难道是……难度更高?”
“是任务不止表面那两条。”夏思禹的指尖点在药方的落款上,“找到安安的爸爸,找到安安的死因,这只是明线。古门没说的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雾中那座诡异的小屋,“我们还得找到安安的妈妈。”
这话像块石头投进水里,剩下的几人瞬间炸了锅。
“她妈?账册和练习册里根本没提过啊!”范统急得直转圈,“这不是刁难人吗?”
络腮胡大汉也皱起眉:“就算要找,线索在哪?连个名字都没有。”
“线索在药方里。”夏思禹举起那张泛黄的纸,“打胎药、三月十六、槐河卫生室……安安的妈妈要么在卫生室工作,要么经常去拿药。强子藏炸药,村民杀他,甚至安安的死,都可能和这个女人有关。”
穿校服的女生突然想起什么,声音发颤:“刚才的童谣里唱‘娘喝汤’……会不会就是喝这打胎药?”
“有可能。”夏思禹点头,“但她为什么要喝?是怀了不该怀的孩子,还是……这药根本不是给她喝的?”
屋里的呜咽声突然变了调,像个女人在低笑,甜腻腻的,和红袄上的血腥味混在一起,顺着门板缝往外钻。范统的胖脸瞬间白了:“禹哥,这屋里……该不会就是安安她妈吧?”
夏思禹没回答,他走到小屋的另一侧,那里有扇更小的窗户,玻璃早就碎了,露出里面黑漆漆的角落。他用刀拨开缠在窗边的藤蔓,往里一看,心脏猛地一缩——
角落里堆着件褪色的蓝布褂子,衣角沾着干涸的黑血,褂子旁边放着个掉漆的搪瓷缸,缸底沉着些褐色的药渣,和晒谷场草垛下的麻袋里的东西一模一样。
“是她的。”夏思禹沉声道,“安安的妈妈穿过这件褂子,喝过这缸里的药。”
他突然想起古门任务的提示——【特殊任务】四个字被红漆写得格外重,像是在强调什么。普通的古门任务只有明确目标,而这扇门特意加了“特殊”二字,显然藏着没说出口的第三条任务。
“隐藏任务就是找到安安的妈妈。”夏思禹肯定道,“只有找到她,才能弄清楚强子为什么藏炸药,村民为什么杀人灭口,安安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预谋。”
络腮胡大汉突然一脚踹在门板上,怒吼道:“管她是鬼是怪,开门问问不就知道了!”
“别冲动!”夏思禹拦住他,目光落在门板的锁孔上——那是个不规则的形状,和他手里的铜钥匙完全不匹配,“这门不是用钥匙开的。”
话音刚落,屋里的翻书声又响了起来,这次格外清晰,像是有人在故意翻给他们听。“哗啦、哗啦”的纸张翻动声里,夹杂着铅笔划过纸页的“沙沙”声,像是在写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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