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道里的空气越来越浑浊,弥漫着股土腥和腐烂混合的气味,呛得人喉咙发紧。手电筒的光束在前方摇晃,只能照亮三五米远的地方,余下的黑暗像黏稠的墨,将五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。
“还有多久到出口?”范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,他的胖身子在狭窄的地道里挤得难受,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。
窦晓婷走在最前面,手里的折叠刀时不时敲击着岩壁,听着回声判断方向:“快了,前面有风吹进来,应该是出口。”
话音刚落,身后突然传来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像是有人踩断了什么东西。夏思禹的手电光往后一扫——是陈雨霖不小心踢到了块骨头,白森森的,不知是人骨还是兽骨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陈雨霖吓得缩回脚,声音发颤。
江天皱了皱眉:“小心点,这地道里埋着不少东西。”他的手电光在周围扫了一圈,岩壁上隐约能看到些抓挠的痕迹,深可见骨,像是有人被活活困死在这里。
夏思禹的目光落在江天的靴子上——刚才踢到骨头时,江天的反应快得有些异常,几乎是在骨头落地前就侧身避开了,动作流畅得不像个刚经历惊吓的新人。更奇怪的是,他的手电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扫向窦晓婷手里的密封袋,也就是装着丹灵的地方。
“窦姐,你确定地道出口安全?”夏思禹突然开口,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。
窦晓婷回头看了他一眼,眼神里带着点探究:“不确定,但总比被藤蔓缠住强。怎么?怀疑我?”
“只是觉得奇怪。”夏思禹的手电光转向江天,“江哥好像对丹灵很感兴趣。”
江天的动作顿了顿,随即笑了笑:“谁不感兴趣?那可是完成任务的关键。”
气氛瞬间变得微妙。范统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急得抓耳挠腮:“咱别自己人怀疑自己人啊!厉鬼还没找着呢!”
陈雨霖也小声说:“是啊,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……”
就在这时,前面的窦晓婷突然停住脚步,手电光直射前方:“出口到了,但有点不对劲。”
地道尽头果然有个出口,透着灰蒙蒙的光,但出口处的杂草上,赫然躺着一具尸体——正是之前和江天同队的那个女生,懂草药的那个。她的脖子被拧断了,眼睛瞪得大大的,手里还攥着半株草药,显然是刚被杀死不久。
“是小张!”江天的声音沉了下去,快步走过去检查尸体,“刚死没多久,脖子上的伤口……是被硬生生拧断的,力气很大。”
窦晓婷蹲下身,指尖碰了碰尸体的皮肤:“还有温度,说明凶手刚走没多久,可能就在附近。”
夏思禹的目光扫过尸体周围,地上有串模糊的脚印,从出口延伸到地道里,脚印的大小和江天的靴子完全吻合。
“江哥,你刚才在队伍最后,有没有看到谁经过?”
江天站起身,脸上没什么表情:“地道这么窄,除了我们五个,没别人。”他顿了顿,反问,“夏兄弟这话什么意思?怀疑我?”
“我只是陈述事实。”夏思禹的手电光始终没离开江天的脚,“这脚印和你的靴子很像。”
“巧合而已。”江天摊开手,“这迷宫里多的是模仿别人脚印的东西,你忘了石碑上的假人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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