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【回环西楼】恐慌 (2-1)

幕布后的丑角身影一晃，突然化作数道残影，在黑暗中穿梭。老刘那张半是油彩半是人脸的面孔时不时从阴影里探出来，发出咯咯的怪笑，手里的丑角碎片泛着诡异的黄光。

“别被他晃了眼！”窦晓婷的折叠刀划破空气，刀光在黑暗中划出弧线，“他在拖延时间，等末场开演！”

夏思禹紧握着旦角和净角碎片，两块碎片在掌心微微发烫，像是在指引方向。他注意到，残影经过的地方，地面总有几处凹陷，像是被重物反复踩踏过——那是丑角真身的位置。

“左边第三个柱子后！”夏思禹突然喊道，蝴蝶刀脱手而出，直直射向那个方向！

“嗷！”一声惨叫传来，残影瞬间消失，一个矮小丑陋的身影捂着胳膊从柱子后跌出来，正是丑角厉鬼，胳膊上插着蝴蝶刀，鲜血混着油彩流下来，手里的丑角碎片也掉在了地上。

“找到了！”窦晓婷一个箭步冲过去，弯腰去捡碎片，却见丑角厉鬼突然怪笑起来，声音尖利：“拿到……也晚了……”

话音刚落，整个戏楼突然剧烈震动，阁楼的琉璃灯发出刺眼的蓝光，将戏台照得如同白昼。幕布外传来老周的惊呼：“末场开演了！木偶活了！”

夏思禹捡起丑角碎片，三人（包括被“假死”救下的那人）赶紧冲回戏台——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：五尊木偶已经全部立在戏台中央，生旦净末丑的姿势和真人无异，尤其是丑角木偶，脸上的油彩正在剥落，露出下面老刘那张绝望的脸。

“他被嵌进去了！”年轻小伙失声喊道，指着丑角木偶的脖颈处，那里还缠着半截断裂的丝线。

更可怕的是，老周带来的几人中，有两人正不受控制地走向木偶，眼神空洞，嘴角挂着和木偶一样的僵硬笑容——他们成了新的“替角”人选。

“恐慌会让规则更强！”吴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，他死死拽着其中一人，却感觉对方的力气越来越大，像是被戏台吸住了，“别慌！想想提示2，‘假死’能暂停规则！”

但此刻的恐慌已经像瘟疫一样蔓延。有人试图往戏楼外跑，刚冲到门口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回来，重重摔在地上，爬起来时，脸上已经多了层木偶般的油彩。

“跑不掉的！”老周嘶吼着，手里的火把在颤抖，“这戏楼是个闭环，末场开演后，谁也出不去！”

夏思禹突然想起三块碎片的戏文——“……五场过，三碎片，末场开，需净旦丑……” 他猛地看向戏台中央的凹槽，旦角、净角、丑角的凹槽都空着，显然在等他们嵌入碎片。

“嵌碎片！快！”夏思禹将净角碎片扔给吴杰，“你嵌净角！窦姐嵌旦角！我来丑角！”

三人顶着越来越强的吸力冲向戏台。木偶的眼睛在蓝光下转动，射出冰冷的视线，像是在催促他们完成这场“献祭”。

吴杰率先将净角碎片嵌入凹槽，碎片归位的瞬间，净角木偶身上的木纹发出噼啪的声响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碎裂。

窦晓婷紧随其后，旦角碎片嵌入的刹那，整个戏楼的脂粉味突然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檀香，让人心头的恐慌稍缓。

轮到夏思禹了。丑角木偶的凹槽前，老刘的脸正在痛苦地扭曲，嘴里无声地说着什么，像是在求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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