阁楼的血腥味还没散尽,窗外的天色已经暗得像块浸了墨的布。第一夜的夜幕正顺着戏楼的飞檐往下爬,将最后一丝微光吞噬。幸存的几人靠在墙角喘息,没人说话,只有墙壁渗出的水珠滴落在地板上,发出单调的声响。
“不对劲。”老周突然打破沉默,他用布条缠着流血的胳膊,眉头拧成个疙瘩,“这门太奇怪了。”
“哪奇怪?”年轻小伙抱着膝盖,声音还在发颤,“难道不够邪乎吗?”
“不是邪乎。”吴杰接口,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阁楼,“是少了东西——NPC。”
这话像根针,猛地扎醒了所有人。
对啊,古门里向来有NPC,有的是引路的,有的是发布隐藏任务的,哪怕是最凶险的门,也会有个模糊的身影在规则边缘游走。可这【回环西楼】都闯到第二天了,别说NPC,连个像样的“活物”都没见着,除了那些要人命的厉鬼和木偶。
“每扇古门都有NPC,这是铁律。”老周的声音沉下来,“迟迟不出现,要么是藏得极深,要么……它本身就是规则的一部分,比厉鬼更危险。”
窦晓婷摸出块碎镜片——这是她从化妆室带出来的,能照出“非人生物”的轮廓。她对着阁楼四处照了照,镜片里只有他们几个的影子,没任何异常。“暂时没踪迹,但老周说得对,它肯定在。”
话音刚落,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。
不是之前那种杂乱的奔跑声,也不是厉鬼的拖拽声,而是很规整的、穿着布鞋踩在木板上的声音,“嗒、嗒、嗒”,不急不缓,正一步步往阁楼走。
众人瞬间绷紧了神经,夏思禹握紧蝴蝶刀,吴杰和窦晓婷也各自戒备,连最胆小的年轻小伙都抓起了地上的碎木片。
脚步声在阁楼门口停住了。
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男人走了进来,约莫三十岁年纪,袖口缝着块褪色的补丁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手里还提着盏马灯,灯光昏黄,却意外地让人觉得安稳。
他看到阁楼里的狼藉和众人的戒备,愣了一下,随即露出歉意的表情,拱手作揖:“抱歉了,各位游客,今天事情比较多,所以来晚了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,带着点戏班里常见的温和腔调,像是接待客人的伙计。
“你是……”老周警惕地盯着他,没放松戒备。
“我是这戏楼的管事,姓李。”男人笑了笑,马灯往旁边照了照,露出阁楼角落里一扇不起眼的小门,“天晚了,戏楼不安全,走吧,我带诸位去住宿的地方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,没人动。这NPC出现得太巧,偏偏在夜幕降临时冒出来,还一副“一切正常”的样子,怎么看都透着诡异。
“住宿的地方?”夏思禹突然开口,目光落在他长衫的领口——那里别着块小小的木牌,刻着个“丑”字,和丑角木偶的标记一模一样,“这戏楼还有能住人的地方?”
李管事点头,笑容不变:“有的,后院有几间客房,平时供戏班的人歇脚,虽然简陋,但能避避夜寒。各位刚看完戏,想必也累了。”
“看完戏?”窦晓婷捕捉到关键词,“你把我们当来看戏的游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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