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12楼下来时,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。镜像里的黑影像块石头压在心头,明明知道老板就在那里,却摸不着碰不到,这种无力感比直面危险更让人窒息。
刚到5楼,就看到刀疤保安站在走廊里,手里拿着卷新的地毯,还有桶黏糊糊的胶水。
“老板有令。”保安的声音没什么起伏,指了指505门口塌陷后补上的地板,“今天把这里的地毯重新铺好,再给505装扇新门。材料在仓库,自己去拿。”
“又干活?”李钊皱紧眉头,“12楼的通风口我们查了,啥都没有,老板到底想折腾到什么时候?”
保安没理他,只是把地毯往地上一扔:“天黑前必须弄完,耽误工期,后果自负。”说完转身就走,刀疤在灯光下闪着冷光。
“操!”李钊一脚踹在墙上,“这狗屁老板是把我们当免费劳工了?”
“别骂了。”夏思禹弯腰捡起地毯,“干活总比待着胡思乱想强。至少现在知道老板藏在镜像里,只要别盯着镜子、窗户这些反光的东西看,应该能安全点。”
他的话有道理。众人只能认命,扛着材料往505门口挪。新门是块厚重的木板,刷着暗红色的漆,和酒店的地毯一个颜色,看着就透着股邪气。
“这漆味不对劲。”戴眼镜的年轻男人闻了闻,“像血腥味。”
“少废话,赶紧装。”大姐拿起锤子,往门框上钉钉子,“早弄完早了事。”
夏思禹和李钊负责铺地毯。新地毯比之前的更厚,踩上去像踩在棉花上,软得发腻。夏思禹铺着铺着,突然感觉脚下一沉,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。
他掀开地毯一看——地板上有个硬币大小的洞,洞里渗出暗红色的粘液,和地毯的颜色一模一样。
“又是这玩意儿。”李钊的脸色很难看,“5楼的地板到底是用什么做的?怎么到处都是洞?”
夏思禹没说话,用手指蘸了点粘液,放在鼻尖闻了闻。除了血腥味,还有股淡淡的奶香味,像……小孩喝的奶粉。
这个发现让他心里一动。
昨晚的哭声,镜像里的黑影,还有这带奶香的粘液……难道老板和“小孩”有关?
“小心点,别让粘液沾到身上。”他提醒道,用木板把小洞盖住,“这东西可能有腐蚀性。”
众人加快了速度。钉门的钉门,铺地毯的铺地毯,谁都想尽快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。
下午三点,新门终于装好了,严丝合缝地挡住了505的入口,暗红色的门板上,甚至还装了个蛇头形状的门环,和夏思禹怀里的雕像一模一样。
“这门……看着就像个棺材板。”戴眼镜的年轻男人小声说。
话音刚落,新门突然“咚”地一声被从里面撞了一下!
众人吓得连连后退,握紧了手里的工具。
“咚……咚咚……”
撞击声越来越密集,门板在震动,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要撞出来。门环上的蛇头眼睛,不知何时亮起了红光,和镜像里的黑影眼睛一模一样!
“是老板!他在里面!”李钊大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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