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3月27日的钦州,疫情像一层薄雾笼罩着整个小区。清晨七点半,我已经坐在客厅的旧书桌前,网课平板充好了电,屏幕上“晨读打卡”的提醒闪烁着。窗外的紫荆花被昨夜的雨水打湿,粉紫色的花瓣贴在紧闭的玻璃窗上,像谁在玻璃上画下的温柔笔触。疫情居家的日子里,时间被网课切割成规整的碎片,而今天,最后一块碎片的尽头,藏着我和JJ的约定——“327 LOVE WISHES直播见面会”将在爷爷的旧手机里准时上演。
上网课的平板是年前刚买的,银色边框已经磕出了小缺口。疫情暴发后,它成了连接学校和家的桥梁,每天从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,屏幕里轮流出现语文老师的板书、数学老师的公式、英语老师的发音口型。我在平板的备忘录里建了个特别文件夹,命名为“JJ音乐课”,里面存着从演唱会视频里截的截图:1月26日(大年初二)标注的“沉气技巧”,配着他弯腰唱歌的侧影;2月14日记的“转音练习”,用红笔圈出《不为谁而作的歌》的高潮段落;3月以来的笔记里,多了许多疫情期间的特殊标记——比如“今日体温36.5℃,可练高音30分钟”。
疫情下的小区格外安静。网课课间,我会抱着平板站在阳台上透气,能看见楼下穿着防护服的志愿者在给每栋楼配送物资,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小区里格外清晰。对面楼的阿姨总在这个时候打开窗户练太极,看见我就挥挥手,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喊:“又在看那个唱歌的小伙子?”我用力点头,举了举平板,她笑着竖起大拇指,转身时太极扇划出的弧线,像在为我无声伴奏。
三月的阳光透过纱窗,在平板屏幕上投下细密的光斑。3月27日这天的网课过得格外慢,最后一节英语课上,老师讲现在进行时时,我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发呆——距离直播开始还有1小时20分钟。桌角的旧手机突然震动,是表哥发来的消息:“记得看直播,JJ说有惊喜。”我赶紧回复“收到”,指尖触到手机背面的裂纹,想起这是大年初三爷爷冒雨去修手机时摔的,当时他举着修好的手机说:“等你病好了,想看啥都能看。”
下午四点整,网课结束的提示音响起。我以最快速度关掉平板摄像头,把爷爷的旧手机架在平板旁边,两个屏幕并排亮着,像两扇通往不同世界的窗户。直播加载的圆圈转动时,我跑到阳台把窗户开得更大些,疫情期间总关着的窗户积了层薄灰,推开时发出“吱呀”的轻响。小区里的风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涌进来,夹杂着远处防疫宣传车的广播声:“请居民朋友们非必要不外出,做好个人防护。”
直播画面亮起的瞬间,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JJ穿着米白色毛衣坐在钢琴前,身后的背景墙缀满暖黄的灯串,像把整个春天都搬进了屏幕。他指尖落下,《因你而在》的前奏流淌出来,比平板里任何一段网课背景音乐都清澈。我突然想起发烧最严重的那些天,趴在床上用平板看他的演唱会视频,那时连呼吸都带着灼痛感,如今却能跟着旋律轻轻哼唱,喉咙里暖融融的,像被歌声熨过。
陶喆的出现让我差点碰倒旁边的平板。两位歌手并肩站在麦克风前,《就是爱你》的前奏响起时,我下意识捂住嘴——这是疫情期间老妈每天做饭时必哼的歌。陶喆的嗓音像熬了很久的老汤,醇厚得能驱散寒意;JJ的和声如加了蜜的温水,温柔得恰到好处。歌声从手机扬声器里飘出来,漫过摊在桌上的网课笔记,那些写着“过去完成时”“一元二次方程”的纸张,仿佛都跟着节奏轻轻颤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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