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浆油条里的歌声 (2-1)

2021年五一假期的清晨，阳光像融化的蜂蜜一样淌进窗帘缝。我正抱着枕头做美梦，突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——老爸正踮着脚往我床头放衣服，拖鞋在地板上蹭出“沙沙”的轻响。“小懒虫，起来啦！”他把冰凉的手背贴在我额头上，“今天带你去街口新开的早餐店，听说油条炸得比你妈做的还酥。”

我“腾”地从床上弹起来，套衣服时差点把袖子穿反。刚跑到客厅，就闻到老爸泡的橘子皮水香味，他正对着镜子系鞋带，皮鞋擦得锃亮。“快点，去晚了要排队。”他抓起我的双肩包往我背上一甩，书包上的小熊挂件“啪嗒”撞在我后背上，像在催我快点。

刚拐出小区，清晨的风就带着点凉意扑在脸上。路边的梧桐树影在地上晃来晃去，早点摊的香味顺着风飘过来，混着豆浆的甜香和油条的油香，勾得我肚子“咕咕”叫。“就在前面！”老爸指着街角那家亮着暖黄灯光的小店，门口已经排起了短队，蒸笼冒出的白汽像云朵一样飘向天空。

“老板，两碗豆浆，四根油条！”老爸把钱递过去时，我已经找好靠窗的位置坐下。桌子上还留着点水渍，在阳光下亮晶晶的。很快，老板娘端着托盘过来，粗瓷碗里的豆浆冒着热气，表面结着一层薄薄的奶皮，油条金黄酥脆，根根都挺着鼓鼓的肚子，看起来就好吃。

我刚咬了一口油条，“咔嚓”一声脆响，油香瞬间在嘴里炸开。正想端起碗喝豆浆，手指突然摸到口袋里的mp3——是上周生日时老爸送的，黑色的外壳，挂着白色的耳机。“对了！”我赶紧把耳机塞进耳朵，按开开关，手指在按键上飞快地按，心里早就想好要听哪首歌。

熟悉的前奏像泉水一样涌进耳朵，林俊杰清澈的歌声轻轻响起：“喝纯白的豆浆，是纯白的浪漫……”我瞬间笑出声，这不就是眼前的场景吗！赶紧从双肩包侧兜掏出歌词本，天蓝色的封面印着卡通太阳，翻开到《豆浆油条》那一页，铅笔字在晨光里泛着温柔的光泽。

“你说我就像油条，很简单却很美好……”我跟着旋律轻轻晃脑袋，嘴里咬着油条，含糊地跟着唱。老爸正低头吹着豆浆，听见我哼歌，抬起头笑：“还真应景，吃油条就听‘油条歌’。”我把一只耳机摘下来递给他：“你听！JJ唱的就是这个！”老爸把耳机塞进耳朵，刚听两句就皱起眉头：“这歌词写的啥？‘豆浆离不开油条’？本来就该一起吃啊。”我被他逗得笑出声，油条渣差点喷出来。

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豆浆碗上，热气腾腾的白雾里，我看见歌词本上“爱情就需要这样，它才不会单调”这一行字。突然想起昨天看的动画片，里面的主角总说“最好的搭档就是分不开的”，就像现在的豆浆和油条，还有耳机里的歌声和手里的歌词本。我赶紧把这句歌词在心里默念两遍，笔尖在本子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油条图案。

“你看你，豆浆都快凉了。”老爸把我的碗往我面前推了推，“边吃边背歌词，小心噎着。”我赶紧端起碗喝了一大口，甜丝丝的豆浆滑进喉咙，和油条的香味混在一起，暖得心里都舒服。耳机里的歌声还在继续，“我知道你和我就像是豆浆油条，要一起吃下去味道才会是最好……”我跟着节奏用筷子轻轻敲着桌子，引来旁边老爷爷的目光，他看着我笑，眼睛眯成了一条线。

这时店里进来一对老夫妻，老爷爷颤巍巍地扶着老奶奶坐下，大声喊：“两碗豆浆，两根油条，跟以前一样！”老板娘笑着应着，很快就把早餐端过去。老奶奶拿起一根油条，轻轻掰成两半，一半递给老爷爷，两人就着一碗豆浆慢慢吃，阳光照在他们花白的头发上，像镀了一层金边。我看着他们，突然觉得耳机里的歌词变得格外温柔——原来“离不开”就是这样的感觉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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