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代目的目光依旧落在他脸上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:
“照顾好你自己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不再看无炎,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询问、责备或解释,仿佛刚才只是交代了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情。他转身,深红色的火影袍角划过一个冷硬的弧度,步伐沉稳地走出了医疗室。
门被轻轻带上。
留下无炎一个人,僵在病床上,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也抽走了所有思考的能力。
“照……顾好……你自己……?”
他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,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进脑海。
没有质问禁术卷轴的下落。
没有追究他“尾兽暴走”伤及无辜(山野老师)的罪责。
没有宣布任何惩罚。
只有这五个字。
这比任何严厉的惩罚都更让无炎感到刺骨的寒冷和绝望。
这意味着什么?
意味着村子对他彻底失望,不再视他为需要引导或约束的对象,而是……一个需要自生自灭的麻烦?
意味着山野老师的重伤,责任完全在他,村子已经懒得审判?
意味着他被彻底放弃了?像一个被丢弃的、危险的废弃物?
“照顾好你自己”……是让他控制好体内的怪物,别给村子添麻烦?还是……一种变相的放逐宣言?
巨大的恐慌和无助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将他淹没。他猛地蜷缩起身体,将脸深深埋进带着消毒水味的粗糙被子里,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。没有哭声,只有压抑到极致的、破碎的呜咽和绝望的抽气声。他像一只被世界遗弃在暴风雪中的幼兽,连哭泣都不敢发出声音。
门外,守卫的忍者如同沉默的雕像,隔绝了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。
窗外的天空,依旧阴沉得没有一丝光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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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,压抑的抽泣声渐渐平息,只剩下死寂。
门再次被轻轻推开一条缝。
这一次进来的,是美加子。
她端着一个木托盘,上面放着一碗散发着苦涩气味的汤药和一个饭团。她的动作很轻,低着头,额前的刘海垂下来,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,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。只有紧抿的嘴唇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她走到床边,没有看蜷缩在被子里的无炎,只是默默地将托盘放在床头的小木柜上。动作有些僵硬,手指微微发颤。
放下托盘后,她似乎想立刻转身离开,脚步顿了一下。她飞快地抬眼瞥了一下床上那个蜷缩的、微微颤抖的身影,眼神复杂极了——有担忧,有恐惧,有困惑,甚至……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、被强压下去的愤怒(针对那个伤了山野老师的人?还是针对眼前这个“灾祸之源”?)。
最终,她什么也没说。只是在转身离开时,脚步比进来时更加匆忙,仿佛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。在门口光影交错的一瞬,她抬手似乎想扶一下护额,动作却显得有些慌乱,额角那片深紫色的胎记在发丝间一闪而逝,随即又被严严实实地遮盖住。
门被轻轻关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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