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

几个人七嘴八舌的，整个房子闹哄哄的，一个警察拿着电击棍敲了敲桌子。

“安静！当路上的监控是摆设？你们几个跟了人小姑娘一路了，没想做什么？没想做什么你们几个大男人跟着人家小姑娘干嘛？还横穿马路，在警察局好好学习几天，好好做人。”

虽然小巷子里面没监控，但从学校到巷子的那一段路，还是有不少监控的。

三个人还想辩解几句，但警察根本没给他们这个机会，让人把他们带下去好好教育。

转头朝秦朝雨叮嘱几句。

“小姑娘一个人，被人尾随了，要朝人多的地方走，下次记住了，不过，你及时报警是对的。”

程时暮偏头看了眼秦朝雨，目光挺不屑的，这点小事能吓成这样？

脑子也不好使，知道被人跟着还往死胡同走。

“程时暮，未成年，打电话叫你家长给你接回去。”

程时暮眉头紧皱，烦躁的翻出手机，似乎又想到什么，指了指秦朝雨。

“他是我姐，成年了。”

几个警察都愣住，看了眼手里的身份证，一个姓秦一个姓程，这……

而且，程时暮跟他们打了不少交道，没听说他有个姐姐啊。

几个人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打量，一个狂妄不羁，一个胆小懦弱，这……是姐弟？

秦朝雨迷茫的看了眼程时暮，在接触到他冷沉的目光时，唰的收回视线，怯懦的点点头。

“是，我是他姐姐。”

几个警察还没说什么，一道雄厚的男声传了过来，夹杂着浓浓的怒火。

“程时暮，你小子又惹什么事！”

几乎是听到声音的一瞬间，程时暮脸色就沉了下来，目光投射到秦朝雨身上，是她告诉程达的？

“程先生，你先冷静一下。”

两个警察拦住满身怒火的程达。

程达瞪着程时暮，咬牙切齿的吼他。

“这次还把小雨拖累进来，我怎么跟你说的，你是半点不进耳朵？”

要不是有人拦着，程达恨不得上去好好打他一顿，真是越来越难管了。

程时暮脸色黑沉，没说话，等他骂够了，他才自嘲的笑了一声，平静的问警察。

“我能走了吗？”

“程先生这边签了字，就能带你们走了。”

程达叉着腰，左右踱步，慢慢平息自己的火气。

秦朝雨自闭症比较严重，而且还有自残倾向，虽然现在已经好了很多，但如果再被刺激，可能会加重她的病情。

他知道程时暮不会主动去惹事，但他这家伙，每次打架都挑没监控的地，还把别人打的落花流水，自己半点事没有，这闹到警局，谁会相信他不是闹事者？

有人给他作证还好，没人作证，程达只能掏钱跟别人和解去保他。

程达一直觉得，自从程时暮妈妈意外去世，自己忙着公司的生意，忙着去扩张自己权势，对他的关心比较少。

所以，这些年，哪怕每次闯祸，他也只是骂他几句，没有真正生过这么大的气。

程达盯着程时暮，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当初他跟程时暮妈妈韩伊对他的到来充满欣喜。

程达和韩伊也几乎给了他所有的陪伴，用最好的资源去培养他，可他七岁那年，韩伊车祸去世，所有的一切都变了……

程达长长叹了口气，无力的走到桌前去签字。

程时暮冷冷盯着他，见他放下笔，二话不说就往外走，背后，他只听到程达关心秦朝雨的声音。

“小雨，你没事吧？”

程时暮脚步一顿，眼皮垂下，不过两秒，他便大阔步离开了警局。

他这个亲生的，还不如一个外来的，真是可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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