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瓷那句“容师姐先死一会儿”的尾音还没散尽,意识就彻底沉入了粘稠冰冷的黑暗。不是睡眠,是意识被强行关机。大力丸的副作用像一群贪婪的食尸鬼,在她被掏空的身体里狂欢,每一寸骨头缝都在尖叫着酸软,经脉里残留着被灼烧过的隐痛,胸口那团神魂受创的闷痛更是如同压着一块万年寒冰。
她不知道睡了多久。也许是一瞬,也许是一个世纪。混沌中,只有手腕上那圈瓷裂纹印传来的、死寂般的冰凉感,像一条盘踞在腕骨上的毒蛇,无声地提醒着她存在的代价。
是被冻醒的。
更深露重,柴房里寒气刺骨,破窗漏进来的风刀子一样刮在脸上。温瓷蜷缩在冰冷的墙角,身体无意识地抖成一团,牙齿咯咯作响。意识艰难地挣扎着,一点点从黑暗的泥沼里往上爬。
眼皮重得像焊死的铁门。她费力地掀开一条缝。
视线模糊,灰蒙蒙一片。适应了好一会儿,才勉强看清眼前景象。还是那个破败漏风的柴房,蛛网在椽子上晃荡。空气里除了霉味草屑气,似乎还多了一丝极淡的、带着微弱热气的……食物香气?
食物?
温瓷混沌的脑子迟钝地运转着。她僵硬地转动眼珠,视线艰难地聚焦。
就在离她蜷缩的墙角不远的地上,放着一个粗陶碗。碗里盛着东西,正袅袅地向上冒着微弱的热气。
是粥。
不再是之前那种清得能照出人影的“灵米水”,而是粘稠的、带着米粒的、真正的粥。粥面上甚至还飘着几粒零星可见的……肉末?!
温瓷的胃袋猛地抽搐了一下,发出响亮的、饥饿的轰鸣。
谁放的?
她挣扎着想抬起头,脖颈却僵硬得如同生了锈的铰链。目光艰难地越过那只碗,投向柴房另一个角落——谢迟昼惯常蜷缩的地方。
干草堆里,那个小小的身影依旧抱着他那颗脑袋被“修复”得端端正正的歪脖子陶偶,背对着她,蜷缩成一团。小小的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,似乎睡得很沉。
不是他?
温瓷脑子里一片混乱。难道是系统良心发现?还是赵嬷嬷突然转了性?
【滴!检测到宿主意识恢复。生存状态扫描:极度虚弱(饥饿值MAX,体力值濒危)。】
【检测到外界能量摄入源(凡品肉糜粥*1)。分析成分:无毒素,可食用。系统建议:立刻补充能量,维持基本生理机能。】
系统的提示音依旧冰冷,但温瓷此刻却觉得它无比动听。管它是谁放的!是毒药她也认了!饿死和被毒死,她选择做个饱死鬼!
求生的本能压倒了身体的剧痛和僵硬。温瓷用尽全身力气,像条搁浅的鱼一样,艰难地挪动着身体,一点一点蹭到那只碗边。冰冷的土坷垃硌着身体,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全身酸痛的肌肉和闷痛的胸口,冷汗瞬间又浸透了里衣。
终于蹭到了碗边。她颤抖着伸出同样冰冷僵硬的手,手指几乎握不住碗壁。碗里的粥还有些温热,那点微弱的热量透过粗陶传到指尖,竟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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