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愣住。这些小事连我自己都不曾注意,竟都被他说出来。
"那天你说要戴玉镯,我就让秋棠送去。"他呼吸轻缓,"她问要不要雕个字,我说不用。可你偏偏挑了这支——"
我低头看向腕间。白玉莹润,隐约透出一丝青色纹路。原来不是避邪,是...
"是朕的名字。"他终于松开手,抬眸看我,"秋棠问要不要告诉你,我说...等你自己发现。"
我手指微微发抖。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在玉镯上流转生辉。远处传来更漏声,一声声敲在心头。
"娘娘..."李德全的声音又响起来,这次带着几分迟疑,"太医说陛下不能受刺激..."
帝王忽然笑了。他慢慢松开手,却在我转身时轻轻按住我后背:"等等。"
我僵住。他指尖温热,透过薄衫传来,烫得人心里发慌。
"那日雨中..."他声音忽然低下去,"你淋湿了衣裳,朕想给你换件披风。可你说...不想惊动旁人。"
我呼吸一滞。那是我刚入宫时的事。那时他还是太子,我不过是宫女。
"所以今日..."他忽然握住我手腕,将玉镯翻过来细看,"你看见字了吗?"
我摇头。心跳如擂鼓,几乎要跳出嗓子眼。
"在这儿。"他用拇指摩挲某处,"很小,不仔细看不出来。"
我凑近看去。阳光斜照在玉镯内侧,隐约显出两个字的轮廓。一个是我名中的"清",另一个...
"是你。"他低声说,"朕的名字。"
我猛地抬头。他眼里映着我震惊的脸,唇角却带着笑。远处传来蝉鸣,一声接一声,像是要把人心叫碎。
"所以你说..."他忽然松开手,往后靠在榻上,"那些簪子,朕为何要送?"
我张了张嘴。喉头发紧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"你说..."他闭上眼,声音渐弱,"朕的心思,是给谁的?"
我站在原地,看着他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。药罐咕嘟作响,殿内寂静得能听见心跳。
"清儿..."他忽然睁开眼,眸色深沉,"你说过,不愿做影子。可你有没有想过...朕也不愿活在过去?"
我怔住了。蝉鸣忽远忽近,药香在鼻尖萦绕。记忆突然闪回那日雨中,他撑伞过来时衣角溅满泥点。伞面倾斜,我半个身子都淋湿了,他却浑然不觉。
还有御花园夜游时,他伸手为我拂去鬓边花瓣。指尖掠过耳际,我假装没察觉他的手指在发抖。
湖心亭那日,柳如烟滑倒的瞬间,我下意识伸手去拉。事后才知道,那支安神香包是我递过去的。
"宿主你脸红了!"小酒突然冒出来,"弹幕都在刷'这糖有毒,我先干为敬'——"
我没理会它。帝王的手还紧紧攥着我,像是怕我会突然消失。他的呼吸越来越重,额头渗出细汗。
"莫要慌张。"他忽然松开手,抬起来擦我眼角,"你的眼泪..."
我这才发现自己哭了。连忙抹了一把脸,想找个由头掩饰,却听见他轻轻笑了一声。
"笨蛋。"他低声说,"哭什么?"
这句话说得轻飘飘的,却让我鼻子一酸。想说什么,张了张嘴,只发出一声哽咽。
殿外传来脚步声,李德全在外面禀报:"娘娘,太医说陛下需要静养..."
我站起身,腿脚发麻,踉跄了一下。帝王的手还悬在半空,像是没反应过来我已经离开。
"你..."他欲言又止,最后只是轻声道,"回去吧。"
转身时,瞥见案几上的药碗。瓷白的碗沿沾着几点朱砂色,是他方才说话时咳出来的血。
走出御书房,日头已经西斜。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,我扶着廊柱慢慢往前走。
"检测到心动值突破临界点!"小酒兴奋地叫起来,"新任务解锁倒计时——"
我没理会它。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玉镯,那是今早梳头时秋棠特意给我戴上的。说是避邪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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