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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攥着那张信笺的手指微微发颤,纸角被掐出几道褶皱。远处传来宫女收拾残局的响动,竹扫帚刮过石板的声音像钝刀割着我的耳膜。
"宿主!"小酒突然压低声音,"有人在偷听。"
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,余光瞥见殿门边闪过半截青色衣角。是御前当值的小太监,我记得他今早该去内务府领新炭。
手指抚过并蒂莲碎片,那些细密的纹路像是活过来似的,在掌心游走。三年前在瑶华殿,柳如烟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说:"这世间没有死不透的魂魄,只有放不下的执念。"
"周太医。"我忽然开口,殿内正收拾药箱的老者猛地一颤,"您方才说老臣不敢妄言,这话倒是新鲜。"
他弯着腰赔笑:"娘娘说笑了,老臣只是..."
"只是认得这种毒?"我缓步走近,目光扫过他袖口,那里有抹不去的幽蓝痕迹,"就像认得三年前冬至夜宴上,从贵妃袖中飘落的粉末?"
皇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喉间溢出的血珠落在素白锦被上,绽开朵朵暗红。我冲过去按住他手腕,那抹幽蓝已经顺着血脉爬上指尖。
"娘娘小心!"门外传来惊呼,捧着柳如烟遗物的宫女脚下一滑,檀木匣里的东西哗啦啦洒了一地。除却些寻常首饰,最惹眼的是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,和我手中碎布上的花纹一模一样。
我蹲下身捡拾,指尖刚触到那片锦缎,腕间的印记就烫得惊人。香囊内侧缝着层薄绢,隐约可见墨迹洇染的字迹——是封药方。
"好浓的尸臭味。"小酒突然皱眉。
确实,这香气里混着股腐烂的气息,就像昨夜那些怨灵身上散发的味道。殿外铜铃又响,这次的声音格外刺耳。我抬头望去,一只乌鸦正啄食檐角残留的符纸,殷红的血滴落在它漆黑的羽毛上。
"娘娘。"周太医不知何时凑近了,端着的药碗腾起白雾,"这是解阴毒的汤剂..."
话音未落,我猛然后退撞翻药碗。瓷片四溅时,乌鸦凄厉的叫声划破天际。晨风卷着灰烬扑进殿来,落在皇帝苍白的脸上,竟像是柳如烟最后消散时的模样。
手腕上的印记烫得快要冒烟,那些灰烬突然凝成一点幽蓝,在他眉心缓缓洇开。
"你真以为她死了?"小酒的声音发紧。
我死死盯着皇帝脸上那点幽蓝,喉咙发干。三年前那个冬至夜宴的画面突然闪过脑海,柳如烟的袖口飘落蓝色粉末,而此刻...
"周太医。"我转身时脚步虚浮,"这药,是你煎的?"
他往后退了半步,袖口露出半截泛着幽蓝的手腕:"娘娘误会了..."
"三年前的九幽散,现在改头换面了?"我伸手扯开他的衣领,果然看见玄蛇刺青盘踞在锁骨处,"太医院什么时候开始收这种人了?"
乌鸦的叫声愈发刺耳,符纸碎片随风飘进殿内。我这才注意到那些纸片上的符文,竟然是瑶华殿的镇魂咒。
"娘娘..."周太医突然扑向皇帝,袖中寒光一闪。
我抄起地上散落的瓷片甩过去,锋利的边缘在他脸颊上划出血痕。他踉跄着后退,袖中飘落半张泛黄的纸页——《太医院密档·毒理卷》的残页。
"你们到底想干什么?"我挡在龙床前,腕间的莲花印记灼烧般疼痛。
周太医突然大笑起来,笑声尖锐刺耳:"你以为结束了?真正的梦魇才刚开始。"
他猛地扯开衣襟,胸口赫然烙着并蒂莲的印记,与我手中碎片上的纹路完全吻合。幽蓝的光芒在他胸口流转,仿佛活物一般蠕动。
殿内的温度骤降,铜铃疯狂摇晃。我回头看向皇帝,发现他眉心的幽蓝印记正在扩散,逐渐覆盖整张脸庞。
"宿主快退!"小酒尖叫。
一道黑影从殿门掠过,速度快得看不清。我追出去时只抓住半截衣角,青色的布料在指尖撕裂。空气中残留着一股诡异的香气,像是腐烂的梅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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