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：香囊残灰里的密语 (2-1)

\[正文内容\]

凤临殿的晨光像泼洒的血，一缕缕淌在破碎的琉璃瓦上。我跪坐在龙床边，掌心的莲花印记烫得发疼。小酒悬浮在半空，尾巴焦躁地甩来甩去。

"宿主心跳每分钟180次！"它突然尖叫，"这不对劲！"

我死死盯着皇帝苍白的脸。他的睫毛微微颤动，像是要醒，又像是垂死挣扎。并蒂莲碎片还在地上划着诡异的轨迹，断玉镯残片泛着幽蓝的光。

"闭嘴！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！"我咬牙，将玉镯碎片重新按在他心口。

昨夜的记忆还像刀子一样扎在脑子里。那个与我容貌相同的素衣女子，她说她叫莲，说她是真正的莲。她说三年前替我饮下毒茶，说这一切都是轮回。可皇帝最后分明看着我说："你不是替代品。"

我狠狠摇头，把那些念头甩开。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他。

"毒素稳定了......"我喃喃自语。

话音未落，小酒突然竖起耳朵："警告警告！契约能量出现逆流！"

我的手还没来得及反应，皇帝的手腕突然抽搐起来。汤药碗被带倒，褐色的药汁泼在绣着金龙的被褥上。

"怎么回事？"我慌忙去抓他的手腕。

指尖触到他皮肤的瞬间，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。他的体温比方才更低了。

"别睡！"我拼命摇晃他，"睁开眼睛！"

他的眼皮动了动，却始终没有睁开。我忽然注意到他眉心的幽蓝毒素在蠕动，像是活物一般，慢慢爬向太阳穴。

冷汗顺着脊背滑下来。

"宿主你看瑶华殿！"小酒的声音又响起来，"金光忽明忽暗，那些幻影在跳祭祀舞！"

我不敢回头。只要一松手，毒素就会彻底占据他的身体。

"别吵..."我咬破指尖，将血滴在玉镯残片上，"让我想想..."

指尖的血渗进玉镯，幽蓝的毒素突然剧烈跳动起来。皇帝的手猛地抓住我的脚踝，力道大得吓人。

"啊！"我吃痛叫出声。

烛火无风自动，墙上的影子扭曲成诡异的形状。我看到自己的影子正对着皇帝俯下身，像是要亲吻他的额头。

"滚开！"我一脚踢翻烛台。

火焰腾起的瞬间，那影子消失了。可我知道，刚才那一幕不是错觉。

沈墨就是在这时闯进来的。他手里攥着卷轴，边缘焦黄，显然刚经历火烤。

"淑妃袖口粉末经鉴定确为三年前柳贵妃中毒时所用的曼陀罗花粉。"他的声音很冷，"但配方更精妙，混入了西域蛊虫。"

我把卷轴推开："继续查，我就不信这背后没人主使！"

可我自己都不相信这话。这一切太巧了，巧合得像是早有预谋。

"淑妃招供了什么？"我问。

沈墨欲言又止："她说...这一切都是命定的轮回。"
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又是轮回。

"放屁！"我猛地站起身，"给我查幕后黑手！"

可当我转身时，瑶华殿方向传来一声闷响。金光忽明忽暗，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。铜铃声响混着哭喊声，仔细听却什么都没有。

"为什么...为什么总觉得似曾相识？"我捂住眼睛。

记忆里闪过一个画面：三年前的冬至夜宴，一个女子端着茶杯走向皇帝。她的眉眼与我七分相似，眼角有一颗泪痣。

"不！"我狠狠甩头。

就在这时，皇帝的手指深深扣进我脚踝。墙角的香囊灰烬突然立起旋转，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。

"莲..."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。

黑影掠过天际时，我闻到了那抹熟悉的安神香。和柳如烟生前用的一模一样。

"不可能..."我的瞳孔骤缩。

小酒炸毛示警，可我已经顾不上它了。皇帝的伤口突然渗出金色液体，在晨光中泛着奇异的光。

我低头看着我们交握的手。莲花印记还在发烫，可这次，我感觉到了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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