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断簪硌进掌心时,我听见自己骨骼深处传来细碎的破裂声。沈墨滚烫的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淌,在石板上蜿蜒出诡异的纹路。那人忽然扣住我手腕,玄蛇刺青在他皮肤上剧烈扭动。我闻到一股焦糊味——是他的袖口被虎符烫出了洞。
"娘娘..."他学着沈墨临终前的语气轻笑,"该做个了断了。"
铜镜阵列发出刺耳的嗡鸣。我看见所有镜面同时龟裂,裂缝中渗出暗红色液体。那些液体在空中凝成锁链,缠向我的脚踝。断簪突然发烫。柳如烟临死前的画面闪电般劈进脑海:她攥着半截簪子倒在我怀里,脖颈处的勒痕泛着青紫。那时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——
"娘娘要活着..."
我猛地将断簪刺向地面。金属与石板撞击的瞬间,整座地宫开始震颤。那些锁链在离脚边半寸处炸成齑粉。
"你果然记得。"他瞳孔里的金光暴涨,玄蛇刺青顺着空气游向我咽喉,"那年除夕,也是这样锋利的簪子,也是这样决绝的手——"
我甩起沾满沈墨鲜血的袖子抽向他面门。粘稠的血浆糊住他半张脸时,腕间手环突然射出蓝光。小酒带着哭腔的声音炸响:"宿主快跑!他在借尸还魂!"
追兵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。我转身冲向火把熄灭的方向,却听见身后传来布帛撕裂的声响。那声音让我想起淑妃寝殿里,她亲手扯碎我及笄礼服时的笑声。
"跑?"他的气息贴上后颈,龙涎香混着血腥气,"当年你把我推进轮回井时,怎么不说'跑'字?"
虎符在他手中迸出耀眼金光。我感觉胸口像被烧红的铁钳夹住,五脏六腑都在翻搅。视线开始模糊时,瞥见沈墨倒下的地方腾起青烟——他的身体正在化作虚无。
"宿主!"小酒的警报尖锐得刺耳,"能量流失90%!再不切断连接就来不及了!"
我咬破舌尖含住血沫,转身将断簪扎向两人交缠的手。金属穿透皮肉的闷响中,我听见他第一次发出痛呼。那些缠绕在周围的铜镜突然齐声炸裂,碎片如暴雨倾泻。
趁着混乱挣脱桎梏时,指尖传来皮革撕裂的触感。我扯下他半截袖口,露出手腕处新鲜的伤口——和柳如烟脖颈上的勒痕一模一样。
"娘娘快走!"沈墨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。我怔怔看着他化作青烟消散前最后的微笑,腕间手环突然射出蓝光扫过那截残袖。布料下的皮肤浮现出暗红咒文,与萧承泽后背的并蒂莲如出一辙。
追兵的脚步声近在咫尺。我攥紧断簪冲向地宫深处,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。最后一面铜镜映出我的背影,额间血色莲纹正在疯狂蔓延。
石壁在眼前不断分岔,每条通道都飘着腐烂的檀香味。断簪残留的温度顺着掌心往上爬,那些纹路竟与石壁上的玄蛇图腾暗暗契合。小酒的警报声已经变成断断续续的杂音,腕间手环的蓝光忽明忽暗。
"宿主...能量...耗尽..."机械女声带着电流的嘶嘶声,"建议...放弃..."
我咬着牙往左拐,靴底踩碎几具白骨。某个骷髅的手指上套着半枚玉扳指,与沈墨常年佩戴的那个形状相似。喉头突然涌起酸涩,却听见身后传来衣袂掠过的声响。
"你以为逃得掉?"
冰冷的气息贴上后颈,熟悉的龙涎香混着腐臭味。我猛地向前扑倒,堪堪躲过擦过耳畔的银光。那枚透骨钉钉进石缝时,溅起的火星照亮了整条甬道。
无数青铜面具从阴影里浮现,每个面具上都刻着相同的并蒂莲。他们举着的灯笼里不是烛火,而是幽蓝的磷火。最前方那人掀开斗篷,露出绣着玄蛇纹的深紫内袍。
"果然是你。"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金牌,上面刻着"影莲会"三个篆体字,"三年前在瑶华殿..."
话未说完,他已经欺身而来。袖中寒光闪过,我本能地用断簪格挡。金属相撞的瞬间,掌心传来灼烧般的剧痛。那些磷火突然暴涨,照出他面具下的疤痕——从眉骨一直延伸到嘴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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