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63 章：镜湖之下：命运之门 (4-2)

沈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，掌心传来微凉的触感："别紧张。"

他的拇指轻轻摩挲我脉搏的位置，"有我在。"

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。我们默契地熄灭烛火，缩在门边的阴影里。脚步声由远及近，带着金属摩擦的声响。

"分头走。"小酒递给我一个油纸包，"带着这个，关键时刻能用上。"

我展开油纸，几枚朱红色的药丸滚落在掌心。沈墨迅速抓起两颗塞进我手心："含在舌根。"

黑影从门缝掠过，空气中飘来若有若无的腐香。沈墨的手按在我后腰，带着我贴着墙根往西侧挪动。他的衣袖擦过我手臂时，我闻到一丝松木混着雪水的气息。

转角处突然亮起火光。十几个火把将庭院照得通明，黑衣人呈扇形站开。为首的摘下面具，露出半张布满疤痕的脸。

"慕容娘娘。"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打磨骨头，"请交出玉扳指。"

我下意识后退半步，后背抵上冰凉的砖墙。沈墨横跨半步挡在我身前，剑锋在月光下泛起冷光。

"做梦。"

话音未落，一支弩箭擦着他耳畔飞过。混乱中我被他推了个趔趄，跌进旁边堆满枯枝的柴房。透过缝隙，我看见沈墨的剑挑翻三个黑衣人，却也被逼到了墙角。

"住手！"我冲出门槛，玉扳指在掌心发烫。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了顿，就像被什么力量牵制住了。

疤脸男人露出诡异的笑容："娘娘何必自讨苦吃？"

沈墨趁机翻身跃上屋檐，黑衣人的弩箭追着他的身影射去。瓦片碎裂的声响中，我听见他在喊："跑！"

我转身就往西墙冲，身后传来打斗声和咒骂。小酒不知从哪冒出来，拽着我钻进一条暗巷。她的手心全是汗，却稳稳握着那个铜盘。

"镜湖在地下三层。"她喘着气说，"得从藏书阁的暗梯下去。"

我们刚拐进一条长廊，迎面撞上几个巡逻的侍卫。小酒猛地把我推进旁边的屏风，自己却暴露在火光中。

"快走！"她把铜盘塞给我，被两个侍卫架着拖走了。

我蜷缩在屏风后的阴影里，听着自己的心跳。玉扳指硌着掌心，忽然传来细微的震动。那个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："乖，让给我..."

我咬破舌尖，血腥味在口腔蔓延。手指摸索着找到油纸包里的药丸，毫不犹豫吞下一颗。

刹那间，四肢百骸涌起刺骨的寒意。屏风被人掀开时，我正对着满天星斗发怔。

疤脸男人站在面前，手里拎着小酒染血的衣角。

"你的同伴真不聪明。"他狞笑，"要不要亲眼看看她受刑？"

我想说话，却发现喉咙像结了冰。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瞳孔猛地收缩："你吃了霜华丹？"

整座宅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。远处传来瓦片坠落的脆响，还有一声压抑的闷哼。

我的视线开始模糊，却清晰看见疤脸男人胸前的并蒂莲图案——和沈墨的那个一模一样。

"看来..."我扶着墙壁直起身，"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。"

他拔刀劈来时，我侧身闪过。玉扳指突然迸发出耀眼光芒，那些追兵全都跪倒在地。

我趁机冲向藏书阁的方向，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。

藏书阁的暗门虚掩着，里面漆黑一片。我摸着墙往里走，指尖碰到冰冷的铁环。正要往下拉，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。

"别碰。"沈墨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，"机关连着毒针。"

我转身看他，月光从高窗斜斜照进来。他的衣襟破了个口子，血迹蜿蜒到下巴。可当他扯开嘴角时，我竟然觉得安心。

"怎么找到这里的？"

"跟着你的心跳。"他握住我的手，"准备好了吗？"

我们同时发力拉开暗门。楼梯尽头，镜湖的水面泛起幽蓝的光。而更让我心惊的是，湖边站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是小酒。

她正把什么东西倒进湖水里，看见我们时露出歉意的笑容："抱歉，我必须这么做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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