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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盯着那只伸到面前的手,掌心朝上,暗红手套下隐约透出青筋。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喊声,像是有人在往这边搜寻。
"跟我来。"那人又说了一遍,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打磨骨头。
我动了动脚尖,发现鞋底已经陷进湿润的泥土里。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,连呼吸都带着粘稠感。沈墨还在宫门外引开追兵,他身上有伤,还有毒——
"走不走?"那人手腕微转,露出半截银链。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,照在链子上,竟泛着幽蓝光泽。
我想起方才在马车里看到的那抹蓝。沈墨中毒时皮肤泛起的色泽,和这个一模一样。
"你认识沈墨?"我问。
"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"那人猛地拽住我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把骨头捏碎,"再晚就来不及了。"
我被扯得踉跄两步,袖子里的木匣硌得肋骨生疼。那人脚步极快,在曲折的宫墙间穿梭如鱼。灯笼的光影掠过他侧脸,我这才看清他戴着半张青铜面具,边缘刻着莲花纹。
"去哪?"我喘着气问。
"御花园。"那人突然停下,把我按在墙根下。一队巡逻的侍卫举着火把从十步外经过,铁靴踏地的声音震得耳膜发颤。
等脚步声远了,我抬头看他:"为什么帮我?"
"因为你也戴着'清'字。"他指了指我颈间。我这才发现玉佩不知何时滑出了衣领,正面刻着的"清"字在月光下泛着微光。
我们继续往前走,穿过一道垂花门。月季丛在夜风里簌簌作响,空气中飘来淡淡药香。那人忽然拉住我,指了指前方拐角。
三盏灯笼悬在半空,映出几个黑衣人的身影。他们围成一圈,中间躺着个浑身是血的人。我屏住呼吸凑近了些,看清那人身穿玄色劲装,胸口绣着朵金线梅花。
"影莲会的人。"那人低声说,"他们在等什么?"
话音未落,一道黑影从树梢跃下。刀光闪过,血珠飞溅。我捂住嘴才没叫出声来。那人却突然松开我,闪身冲了出去。
"别过去!"我伸手去抓他的衣袖,只扯下一小片布料。那人却像没听见似的,银链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弧线,缠住一个黑衣人的脖子。
混乱中我抱紧木匣往后退,后背撞上冰凉的石柱。血腥味越来越浓,混着某种甜腻的香气。我突然想起沈墨说过的话:"他们用毒,最喜欢搭配花香。"
这时一声闷响,一个黑衣人倒在我脚边。他胸前插着半截断刀,手里还攥着个青瓷瓶。瓶口残留的液体泛着诡异的紫光。
"牵机散。"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身边,蹲下身捡起瓷瓶,"这东西见血封喉。"
我盯着他手套上的暗红花纹:"你到底是谁?"
那人没回答,突然拽着我滚进灌木丛。一支羽箭擦着我们头顶飞过,钉进石柱发出"砰"的闷响。
"东边!"他低喝一声,拉着我往御花园方向狂奔。身后传来打斗声和羽箭破空声,但都被夜风卷走了。
我们钻进一片竹林,终于停下脚步。那人摘下面具,露出一张苍白的脸。月光照在他眉骨处,那里有道淡青色胎记,形状像片柳叶。
"沈墨让我来接应你。"他说,"他中的是'蚀骨',必须在子时前拿到解药。"
我握紧木匣:"他在哪?"
"东华门外。"那人从怀中掏出个锦囊,"这是解药方子,但需要千叶莲做引。御花园西侧有个废弃的暖阁,那里..."
话没说完,竹林深处传来细微响动。那人立刻把我护在身后,银链在月光下绷得笔直。黑暗中缓缓走出个身影,月光勾勒出她婀娜的轮廓。
"好俊的功夫。"女子轻笑,声音像浸了蜜,"可惜不该管闲事。"
我认出她腰间的金丝绦带——是淑妃的贴身宫女。她手里端着个鎏金香炉,袅袅青烟里飘来熟悉的安神香。
"姑娘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吧。"她朝我走来,香炉突然迸出火星,"主子说要留您全尸呢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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