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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盯着那张脸,手里的弓箭微微发颤。疤脸倒在地上,胸口的血迹正在慢慢扩大。萧承泽一把拉住我:“别看了,快走!”
柳如烟已经背起沈墨,脚步踉跄。我咬咬牙,跟着他们往树林深处跑。夜色浓得化不开,只有几点星光勉强照亮前路。
“那边!”萧承泽突然指向左侧。我们拐了个弯,钻进一片灌木丛。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,但谁也不敢松口气。
柳如烟喘着气把沈墨放下:“歇会儿……我撑不住了。”
沈墨脸色苍白,嘴唇发青。我蹲下来探他鼻息,还好,还有呼吸。正要起身,忽然听见头顶有动静。
树叶沙沙作响。
我抬头一看,月光下隐约有个黑影。那东西蹲在树枝上,正低头看着我们。我看不清它的脸,但能感觉到它的眼睛,像两团幽蓝的火。
“不是人。”沈墨刚才说过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。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“你们看树上……”我低声说。
萧承泽立刻拔出刀,柳如烟也握紧了匕首。那黑影似乎察觉到我们的戒备,轻轻笑了一声。笑声阴森刺骨。
“莲心……”它轻声唤道,“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我浑身一震。这个名字,我在瑶华殿里听到过。那是先皇后的小名。
“你是谁?”我问。
黑影没有回答,反而纵身跃下。速度快得惊人。萧承泽一刀劈过去,却砍了个空。那东西已经落在我们身后。
“小心!”柳如烟喊。
我转身时,正好看到它朝我扑来。我本能地往后退,脚下一滑,摔在了地上。它停在我面前,终于看清了它的脸。
那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,只是苍白得吓人,嘴角裂到耳根,露出森白的牙齿。
我倒抽一口冷气。
“你不该回来的。”它说,“这一切还没结束。”
我想说话,却发现喉咙发紧,发不出声音。它伸出手,指尖冰凉,轻轻抚上我的脸颊。
“你还记得吗?”它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,“那天晚上,你喝了那杯茶……”
我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——灯火通明的瑶华殿,一个穿着华服的女子坐在案前,手里端着一杯茶。她犹豫了一下,然后一饮而尽。
我猛地睁开眼,大口喘气。
“你怎么了?”萧承泽扶住我。
“我……”我刚要开口,那东西却笑了。
“她开始记起来了。”它说,“很快,就该换人了。”
话音刚落,它突然化作一团黑雾,钻进了沈墨的身体。
沈墨剧烈抽搐起来,嘴里吐出黑血。柳如烟赶紧按住他,但根本控制不住。
“他在中毒!”她喊。
“怎么办?”我慌了神。
萧承泽抓住我的肩膀:“冷静!你说你刚才看到什么了?”
我努力回忆那个画面:“我看到……我看到有人在瑶华殿喝了毒茶。但那个人不是我……是她!”
我指着地上那具尸体。
“所以你是她的容器?”萧承泽皱眉。
“我不知道!”我急得眼眶发红,“但我知道她不想死,她想回来!”
“那就让她回来。”萧承泽说。
我和柳如烟同时看向他。
“你是疯了吗?”柳如烟瞪大眼,“她会杀了我们的!”
“不。”萧承泽摇头,“她不会伤害芊妤。她一直在保护她。”
我愣住了。
“你说……她在保护我?”
“是。”萧承泽点头,“否则刚才她就不会只是吓唬你,而是直接杀了你了。”
我沉默了。他说得对,如果那东西真想杀我,刚才就有机会。
“那你打算怎么做?”柳如烟问。
“让她回来。”萧承泽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,“这是当年封印她灵魂的东西。现在,我们要解开它。”
柳如烟脸色变了:“你疯了!这可是先皇亲自下的封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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