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19章：【沈家祠堂·血影重现】 (2-1)

我踉跄着冲进沈家老宅，积雪在靴底发出咯吱声。虎符贴着心口发烫，像是要烧穿衣襟。小酒虚弱地蜷缩在我怀里，鳞片已经剥落大半。"到了......"它断断续续地说，"真相就在这里......"

正厅里尘埃飞舞，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斜照进来。一切都和三年前一样，连我送他的平安符都摆在原位。我颤抖着伸出手，指尖刚触到符纸，耳边突然响起莲心的声音："你以为逃得掉吗？""闭嘴！"我咬破舌尖，血腥味在口腔蔓延。

桌上放着一封未拆的信，署名"沈母"。我颤抖着拆开，泪水却模糊了字迹。信纸上浮现出画面：沈墨跪在祠堂前，额头磕出血痕。"娘，孩儿不孝。"他低声说，"但我不能看着她被命运操控。""住口！"我撕碎信纸，却见碎片化作血珠滴落在地上。地板开始渗出黑血，腥臭味扑鼻而来。

虎符突然剧烈震动，与手腕上的莲花印记产生共鸣。一阵剧痛从额头传来，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——沈墨挡在我身前，箭矢穿透他的胸膛。柳如烟悬梁时腕间滑落的青玉簪。萧承泽咽气前嘴角的笑意。

"不！"我嘶吼着，用剑刺穿掌心。疼痛让我清醒了些，却发现四周的墙壁都在渗出黑血。"真正的敌人是你自己。"小酒突然开口，声音比之前更加微弱，"只有直面内心......才能......"话音未落，它便昏迷过去。鳞片像灰烬般簌簌掉落。

烛火突然熄灭，正厅陷入黑暗。我听见身后有脚步声，猛地转身，只见窗外树枝在风中摇晃。可当我回头时，那封信竟完好无损地摆在桌上。"你真的以为能逃脱命运的安排？"莲心的声音再次响起。我猛然抬头，发现墙上画像中的沈墨瞳孔泛起红光。

"沈墨......"我的声音发颤，"你在哪？"画像中的男子突然开口："若真是命运的安排，你愿意接受吗？"我后退一步，却发现祠堂方向传来虎符的召唤。正要迈步，余光瞥见画像不知何时变成了我的容貌，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。

"你逃不掉的......"画像轻声呢喃。四周骤然陷入黑暗，最后听到的是小酒微弱的声音："小心背后......"

木门轰然关闭，我被困在这片黑暗中。墙上的画像突然睁开眼，无数双发光的眼睛从四面八方浮现。"你终于来了。"它们齐声说道。

我猛地转身，剑尖挑起祠堂门帘。尘封的檀香混着血腥扑面而来，供桌上那柄剑在月光下泛着幽蓝。剑穗上缀着半枚玉珏，正是当年我摔碎的那块。

"原来你一直留着......"喉头发紧，指尖刚触到剑柄，整座祠堂突然震颤起来。梁柱间簌簌落下陈年香灰，虎符的烫意顺着掌心蔓延至全身。身后传来木屐踏过血泊的声响。

我握紧剑柄缓缓转身，却见小酒不知何时苏醒，虚弱地伏在门槛上。它眼中映出我的影子——那画像上的女人正站在我身后。

"别回头。"小酒声音发颤，"她要借你的手完成最后一步。"

话音未落，一股大力将我推向供桌。剑鞘撞碎香炉时迸出点点火星，我踉跄着扶住牌位，看见沈墨的灵位背面刻着一行小字："若真有来生，盼君莫识妾。"

"什么意思？"冷汗浸透后背，耳边响起轻笑。那笑声忽远忽近，时而是莲心，时而是我自己。

祠堂四壁开始渗出黑水，牌位接连碎裂。最后一块残片落地时，我听见遥远的地方传来击筑声。那是沈墨常弹的曲子，却比记忆中多了几分诡谲。

"他在这里。"小酒突然跃上供桌，残存的鳞片映着剑光，"在曲声里，在血里，在你不敢看的地方。"

门外传来叩门声。三长两短，正是我们约定的暗号。可那夜之后，这世上再无人知晓这个节奏。

我僵在原地，任由画像女人的手搭在肩上。指尖冰冷刺骨，像是从棺材里刚拿出来。小酒突然发出尖锐嘶鸣，残破的鳞片映出我身后的景象——那里根本没有影子。

"沈墨......"我咬着牙喊出这个名字，声音发颤，"你到底是谁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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