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春篇：月考（上） (3-2)

李敏贞被迫贴墙，耳膜嗡嗡。

“哥，你小声点行不行？”

荧萱和辰铭阳站在后门，笑得像两只偷腥的猫。

萧剑秋凑过去，扬眉。

“你们俩看起来很轻松啊。”

荧萱握拳抵在唇边，咳了两声。

“我感冒还没好，已经请完假啦。”

萧剑秋又把目光移到辰铭阳。

辰铭阳耸耸肩，笑得一脸理所当然。

“老师拜托我照顾她。”

江穆年正在喝水，闻言动作一顿。

刘长风捕捉到他的表情，压低声音。

“老班知道他们谈了。”

李敏贞点头，补充细节。

“毕业表白时，徐老师也在现场，还鼓了掌。”

荧萱脸一红，往辰铭阳身后躲了躲。

辰铭阳顺势把她的手握进掌心，大大方方地晃了晃。

江穆年了然，一脸无所谓。刘长风问：

“江穆年，你好歹抱怨一声。”

江穆年把裤腿往上一折，露出踝骨外侧那圈雪白绷带，边缘还渗着一点碘伏的褐黄。

“请假了。”

他语气淡得像在报天气。

萧剑秋弯腰凑近，指尖差点戳到纱布。

“怎么弄的？”

“昨晚收拾东西划的。”

江穆年把裤腿重新放下，动作干脆。

萧剑秋眼珠一转，坏笑浮上唇角。

“江穆年，你说——老班会不会让我照顾你？”

刘长风开玩笑道：

“你想什么呢？”

萧剑秋压根没搭理，抓住江穆年的手腕就往前走。

“少废话，走。”

办公室门口。

江穆年背贴着墙，双手插兜，脸上写着“我不认识这个人”。

“你自己进去，我丢不起这人。”

萧剑秋理了理领口，推门而入。

五分钟后，门开。

他探出脑袋，冲江穆年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。

“老班批准了——跑操免，体育课照旧。”

他把盖了章的请假条往江穆年怀里一拍，然后就往操场走。

操场边的老槐树把阳光剪成碎金，落在江穆年脚边。

他背靠树干，双臂环胸，眼皮已经半阖。

荧萱忽然蹲到他面前，声音压得低低的。

“江穆年，萧剑秋他女朋友你认识吗？”

江穆年抬眼看着她。

“不认识。”

辰铭阳跟过来。

“你说初中那个？”

荧萱点头如捣蒜。

“对啊！”

辰铭阳笑得肩膀发抖。

“什么女朋友？那是他妹。”

荧萱愣了一秒，脸瞬间涨红，抬手就去掐辰铭阳的腰。

“不是那个！”

江穆年靠着老槐树，眼皮半阖，几乎要把自己调成静音模式。

“江穆年。”

声音从头顶落下来，带着一点跑过来的热气。

他抬眼。

萧剑秋拎着校服外套，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成几缕，呼吸比平时重。

“你们聊了些什么？”

萧剑秋一屁股坐到旁边，顺手把外套垫在树根上，给江穆年空出半截阴凉。

江穆年声音发懒，像被太阳烤软了。

“你女朋友是谁？”

萧剑秋愣了半秒，眉梢扬出一个问号。

“什么女朋友？”

江穆年没解释，把衣领又往上拉了点。

“没什么，我想睡觉。”

说完，他把身子往树干一侧滑，肩膀正好碰到萧剑秋的。

萧剑秋没动，任那点重量靠过来。

风掠过树梢，叶子沙沙响。

阳光从缝隙里漏下，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之间，像一条细碎的银河。

萧剑秋低头，声音低到只能被风听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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