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京早朝的钟声撞碎晨雾时,叶昭正在楚地清风岭调试楚弦。琴弦的朱砂痕在晨光里泛着淡红,与腕间的血脉印产生奇特的共振 —— 这是南楚 “远应” 秘术,预示着千里之外的萧承煜正面临危机。她将最后一块干粮塞进小石头手里,少年的弹弓还在腰间晃动,昨夜用来传递信号的白色弹丸,此刻正反射着警惕的光。
“裴九娘的线人传回消息,太子在朝堂上发难了。” 楚弦(侍女)比划着手语,指尖在地上画出 “齐”“罪” 二字,又做了个被锁链捆绑的动作 —— 她从沈砚暗卫那里得知,萧承煜因 “私通南楚余孽” 被太子弹劾,此刻正被百官围攻。
叶昭的指尖猛地按住琴弦,泛音在山谷里激起回声,惊起一群寒鸦。她忽然想起寒鸦渡的火光,沈砚的暗卫在清理战场时,故意留下了齐王府的箭羽,那时便该料到太子会借此发难。血脉印的刺痛越来越清晰,像有把冰锥正扎在腕间。
“把这个交给清风寨的暗桩。” 叶昭从凤首琴的暗格取出半块龙纹琴残片,与之前的合璧后,琴腹露出张字条,是用南楚古文写的 “容砚私吞军粮,藏于寒鸦渡山洞”。她将残片塞进楚弦(侍女)掌心,“让他们设法送到御史台,越快越好。”
楚弦(侍女)刚要转身,瞭望的老猎户忽然吹响号角,三短一长 —— 这是 “紧急情报” 信号。老人举着望远镜往玉京方向眺望,声音里带着惊惶:“楚地官道上有快马!是太子卫率的信使,往京城去的!”
叶昭登上最高的岩石,果然看见尘烟滚滚中,三匹快马正疾驰向北。为首的骑士腰间挂着 “卫” 字令牌,马鞍上的油布包鼓鼓囊囊,形状与寒鸦渡搜到的军粮账簿完全相同 —— 容砚终究还是把私吞粮草的账,嫁祸给了萧承煜。
与此同时的太极殿上,萧承煜正站在丹墀下,月白锦袍在百官的朱紫朝服间格外扎眼。他手里举着枚刻着 “卫” 字的铜扣,正是清风寨找到的太子卫率衣扣,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:“陛下,容砚在楚地私设刑堂,滥杀无辜,臣有物证。”
太子立刻出列反驳,银色玉带在晨光里泛着冷光:“齐王殿下休要狡辩!寒鸦渡的战场留有齐王府箭羽,清风寨的南楚余孽更是持有您的墨玉佩,这难道不是私通逆党的铁证?” 他挥了挥手,两名卫率抬着个木盒上前,里面装着些烧焦的布料,“这是从青楼废墟找到的,上面有齐王府的玉兰花绣纹!”
萧承煜的目光在布料上停留片刻,忽然笑了:“太子殿下怕是忘了,三年前臣曾将一批旧衣捐赠给楚地灾民,其中便有这件。” 他从袖中取出本账簿,上面详细记录着捐赠明细,“户部有案可查,容砚若想栽赃,未免太心急了些。”
户部尚书立刻出列附议,老臣的山羊胡在颤抖:“回陛下,齐王殿下所言属实,三年前的捐赠记录确实存于库房。” 他偷瞄了眼太子铁青的脸,声音渐渐低了下去,“只是…… 寒鸦渡的箭羽,确实是齐王府的制式。”
萧承煜的指尖在铜扣上轻叩,节奏与楚弦的泛音完全一致:“箭羽可以仿造,人心却仿不了。” 他忽然转向容砚,目光锐利如刀,“容大人,昨夜您派往寒鸦渡的信使,为何要带着军粮账簿?莫非是想销毁私吞粮草的证据?”
容砚的脸色瞬间惨白,出列时袍角扫过丹墀的石阶:“陛下明鉴!臣只是…… 只是在清理战场时发现的,正要呈给殿下过目!” 他的指尖在袖中攥紧,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—— 那本账簿本该在送往太子府的路上,怎么会被萧承煜知晓?
皇帝坐在龙椅上,手指轻轻敲击扶手,目光在萧承煜与太子之间来回移动。他忽然注意到萧承煜腕间的墨玉佩,玉面的红光与自己的南楚同心镯产生微弱共鸣 —— 这是血脉相认的征兆,当年安阳郡主也曾说过,齐王府的血脉里,流着一半南楚的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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