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梦见自己五岁,蜷缩在黑暗的衣柜里。樟脑丸的气味刺鼻,从门缝透进来的光线里,灰尘像雪花般飘浮。衣柜外传来沉闷的击打声和压抑的啜泣,我知道那是"哥哥"在挨打,因为他又把食物偷偷藏给我。脚步声接近时,我咬住自己的手背不敢出声,血腥味充满口腔...
"景宝!"
陆钰尘的声音将我拽出梦境。睁开眼,我发现自己躺在摩托车后座上,脸颊紧贴着他的后背。他单手控车,另一只手正用力捏着我的大腿——足够疼,但不会留下淤青,这是他叫我起床的特有方式。
"做噩梦了?"他的声音混在引擎轰鸣里,被风撕成碎片。我抬头,正对上后视镜里他的眼睛——琥珀色的虹膜在晨光中近乎透明,里面盛着与我梦中如出一辙的恐惧。
这不是疑问句。他知道我梦见了什么。
"你...也看见了?"我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。陆钰尘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突然急刹,将车拐进路边的废弃加油站。轮胎碾过碎玻璃的声音像某种不详的预兆。
加油站早已荒废,破碎的橱窗后结满蜘蛛网。陆钰尘摘下头盔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,贴在苍白的皮肤上。他转身看我时,眼神锐利得像要剖开我的颅骨:"衣柜是胡桃木的,门把手缺了螺丝。"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油箱上敲击摩斯密码的节奏,"你咬的是左手,虎口位置。"
血液瞬间冻结。这些细节我根本没在梦里注意,但他却知道——因为他就是那个挨打的"哥哥",那个五岁的陆钰尘。
"血液融合的副作用。"陆钰尘解开我的头盔带,指腹擦过我太阳穴的冷汗,"周临提到过基因共振。"他的目光落在我左手虎口——那里确实有道几乎消失的齿痕,我从不记得怎么来的。
阳光突然变得刺眼。我眯起眼,看到陆钰尘颈侧浮现出细小的血管纹路,蓝紫色蛛网般蔓延至锁骨。那是我的血在他体内流动的证据,这个认知让胃部绞紧。我们不仅是克隆体,现在更成了某种连体婴般的共生关系。
"疼吗?"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那些血管。陆钰尘的皮肤烫得惊人,在我指尖下微微震颤。他抓住我的手腕,将我拉近,直到呼吸交错:"现在你能感觉到吗?"
起初我不明白他的意思。但当我们鼻尖相抵时,一阵陌生的刺痛突然从后腰窜上脊椎——这不是我的感觉,是陆钰尘的!他侧腹的伤口正在发炎,疼痛像电流般通过某种诡异的链接传到我身上。
"操..."我倒抽一口气,本能地撩起他的T恤下摆。纱布已经渗出血迹,混合着某种蓝绿色脓液。这绝不是正常伤口该有的样子,更像是...基因排异反应。
陆钰尘任由我检查,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:"看来我的景宝现在能当人体扫描仪了。"这种时候还能开玩笑,果然是他。但当我用消毒湿巾擦拭伤口时,他的手指猛地掐进我肩膀——这次我同时感受到双倍的疼痛:我的,和他的。
"别去医院。"他咬着牙说,从我手中抢过湿巾自己处理,"陆家的眼线肯定布控了附近所有医疗机构。"血迹擦净后,伤口露出真容——不是普通发炎,而是组织在缓慢溶解,边缘呈现诡异的结晶化。
我盯着那些微小的蓝色晶体,突然想起周临试管里的催化剂。母亲的信中提到过这种反应,称之为"基因密钥识别过程"。理论上,只有携带正确标记的细胞才能存活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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