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面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,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银光。快艇自动驾驶系统保持着稳定航速,却不知驶向何方。我蜷缩在座位上,双臂紧抱着那个金属箱,仿佛它是唯一能证明陆钰尘存在过的证据。
"我会找到你!永远!"
哥哥最后的喊声仍在耳畔回响,与海浪声交织在一起。我的手指抚过箱体表面的凹痕——那是陆钰尘抛掷时留下的指纹。能量链接已经微弱到几乎感知不到,仅剩一丝若有若无的波动证明他还活着。
深吸一口气,我摸索着箱子的开启机关。侧面有一个小小的生物识别板,我犹豫了一下,将拇指按上去——箱子发出"滴"的一声,锁扣弹开了。
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几样物品:一个全息投影仪、一叠纸质文件、一支注射剂,以及...一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。我拿起笔记本,翻开第一页,熟悉的字迹瞬间刺痛了我的眼睛——
"陆钰尘的实验日志"。
这是哥哥的笔迹,但比现在更稚嫩些,像是少年时期写的。我颤抖着手指继续翻阅,发现这不是什么实验记录,而是一本私密日记,日期从我们十二岁开始。
"3月15日。景又做噩梦了。他哭喊着'不要注射',但我从没告诉过他实验室的事。母亲说记忆消除很彻底,那他为什么...除非原始序列在基因层面记住了创伤。我必须更小心地保护他。"
"7月22日。景在训练中摔伤膝盖。陆家那些混蛋故意延长了他的治疗时间,就为了观察自愈速度。今晚趁警卫换班,我溜进医疗室给他带了止痛药。他睡着时皱眉的样子和六岁时一模一样。"
"12月3日。成年测试安排在月底。我查阅了档案,景那组实验死亡率高达67%。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。如果必须选一个,那一定是我。"
一页页翻过,我的视线逐渐模糊。这些年来,陆钰尘像个沉默的守护者,从未提及他付出的代价。日记越往后,字里行间的情感越发复杂,有些段落甚至被反复描写过,仿佛下笔之人经历了艰难的思想斗争。
"9月18日。景在淋浴时哼着歌,声音穿过薄薄的门板。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——数着他洗头用了多少秒,记住他擦干身体的顺序。这不对。我们是兄弟,是实验体,不该有这种...停下,陆钰尘。"
最后几页的日期是挪威事件后,墨迹还很新:
"原始序列在改变我们。每次能量交融后,我都更难控制那些念头。今早他睡在我怀里,睫毛在晨光中投下阴影,我竟然...不,必须克制。保护他是我的责任,仅此而已。"
"如果最终必须选择,我会让他活下去。即使那意味着永远隐藏这份肮脏的感情。"
啪嗒。一滴泪水落在纸页上,晕开了"感情"二字。我猛地合上日记,胸口像被烙铁灼烧。所有线索突然串联起来——哥哥那些克制的触碰,那些未完成的吻,那些在临界点总是撤退的瞬间...不是没有感觉,而是感觉太强烈,强烈到让他恐惧。
金属箱里的全息投影仪突然自动激活,打断了我的思绪。母亲的形象浮现在空中,穿着熟悉的白色实验服,但面容比记忆中憔悴许多。
"如果你看到这个记录,说明事态已经失控。"母亲的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感情,"以下是关于原始序列的完整真相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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