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7章 偷溜进被窝的清晨 (2-1)

凌晨两点，客厅的落地钟敲了两下。顾辞臣悄悄睁开眼，电竞椅的按摩功能早就自动关停，他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，盯着卧室门看了足足十分钟。

夏一一的呼吸声透过门缝传出来，轻得像羽毛。他蹑手蹑脚地站起来，光脚踩在地板上，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，生怕发出半点声响。走到卧室门口时，他顿了顿，手指捏着门把手轻轻转——“咔嗒”一声轻响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
他僵在原地，屏住呼吸听了半天，直到确认里面的呼吸声没变化，才敢把门推开条缝。月光顺着门缝溜进去，刚好照亮夏一一的侧脸，她睡得很沉，眉头微微蹙着，像是在做什么费劲的梦。

顾辞臣猫着腰溜进去，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。他站在床边看了会儿，她的被子滑到腰际，露出半截纤细的肩膀。他伸手想替她拉被子，指尖刚碰到被角，就见她翻了个身，面朝里蜷成一团，像只受惊的小猫。

“别动……”她嘟囔了句梦话，睫毛颤了颤。

顾辞臣吓得缩回手，心脏“砰砰”跳得像要撞碎肋骨。他蹲在床边，借着月光数她的睫毛，数到第七根时，突然鼓起勇气，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，像条泥鳅似的钻了进去。

被子里还带着她的体温，混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。他不敢靠太近，后背贴着床沿，浑身绷得像块钢板，连呼吸都放轻了。过了好一会儿，见她没动静，才敢慢慢侧过身，视线落在她柔软的发顶上。

真暖和啊。他想。比家里那张铺着天鹅绒的大床舒服多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夏一一似乎觉得冷，往他这边挪了挪，后脑勺轻轻碰到他的下巴。顾辞臣的呼吸一滞，下意识地伸出胳膊，轻轻环住她的腰。她像找到了热源，往他怀里蹭了蹭，鼻尖抵着他的锁骨，发出满足的轻哼。

他僵住了，手臂悬在半空，既不敢收紧，又舍不得松开。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清香，怀里是她温热的身体，窗外的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链上，银辉细碎得像撒了把星星。

后半夜，顾辞臣几乎没睡。他就那么抱着她，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，数着墙上时钟的滴答声，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，才敢闭上眼小憩了片刻。

再次醒来时，阳光已经爬上床沿。夏一一还没醒，侧脸埋在他的胸口，嘴角微微张着，睫毛在他的皮肤上投下浅浅的阴影。他低头看着她，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，指尖的触感软得像棉花糖。

怀里的人动了动，睫毛颤了颤，缓缓睁开眼。四目相对的瞬间，夏一一的瞳孔猛地收缩，像只受惊的小鹿，猛地往后缩——结果被他环在腰间的胳膊牢牢圈住，没退出去半分。

“顾、顾辞臣？！”她的声音都劈叉了，“你怎么在我床上？！”

顾辞臣的脑子还没完全清醒，下意识地把她往怀里紧了紧，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：“别动，再睡会儿。”

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什么时，夏一一已经炸了。她像条离水的鱼似的挣扎起来，手肘不小心撞到他的下巴，疼得他“嘶”了一声。

“你给我出去！”她抓起枕头砸过去，脸颊红得能滴出血，“谁让你进来的？！”

“我……”顾辞臣捂着下巴坐起来，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，“你昨晚老往我怀里钻，我怕你着凉。”

“我才没有！”夏一一抓起被子裹住自己，眼睛瞪得圆圆的，像只炸毛的猫，“你就是个小偷！偷溜进别人被窝的小偷！”

“嗯，”他低笑出声，伸手替她拂开额前的碎发，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，“偷了你的被窝，还想偷你的一辈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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