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声卡在喉咙时，他站成了墙.

下课铃的尾音还在走廊里荡，许栀余 攥着纸巾刚拐进厕所隔间，后领就被人猛地拽住，狠狠掼在冰冷的瓷砖墙上。

“砰”的一声闷响，她眼前晃了晃，抬头就看见欢悸颜 站在隔间门口，身后跟着三个女生，校服裙边沾着草屑，显然是特意等在这里。欢悸颜 代嚼着口香糖，鞋跟碾过地上的水渍，发出黏腻的声响：“上节课你跟张崔泽 ，聊的挺欢呢”

许栀余 后背撞得发麻，刚想开口，就被其中一个短头发的女生按住肩膀。隔间的门被“咔嗒”锁死，狭小的空间里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欢悸颜 身上的甜腻香水味，压得人喘不过气。欢悸颜 伸手掐住她的下巴，指甲尖几乎要嵌进肉里：“跟你说话呢，哑巴了？记住了没？少跟 张崔泽 说话，他是我的”

许栀余 偏过头想躲开，却被另一个人拽住头发往墙上按。额头磕在瓷砖棱上，疼得她眼尾泛红，视线里的白色瓷砖开始发花。隔间的门板被她们撞得砰砰响，欢悸颜 的声音像淬了冰：“再让我看见你跟他走那么近，下次就不是撞墙这么简单了——”

话没说完，她突然“哎哟”一声松了手。女主顺着她的目光抬头，看见隔间上方的气窗被人从外面踹开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撑住窗框，接着是张崔泽 的半张脸探进来，额发垂着，眼神冷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：“松开她。”

他说话时，气窗的铁栏杆还在晃，影子斜斜地投在欢悸颜 脸上，把她吓得往后缩了半步。许栀余 被按在墙上的肩膀突然一松，她扶着墙站稳，看见张崔泽 已经从气窗跳了下来——他动作太急，校服裤膝盖处蹭破了块皮，却像没看见似的，径直走到欢悸颜 面前，声音不高，却带着让人发怵的压迫感：“你刚才说什么？我是谁的？我没听清呢，再说一遍”

欢悸颜 立马点头哈腰说：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我只是太喜欢你了，喜欢到不想有人跟你说话，我错了张崔泽 ”

张崔泽 说 ：“再有下一次，你直接退学吧”欢悸颜 带着身后三个女生回到了教室……

上课铃声响起——班主任抱着教案站在门口，皮鞋跟在安静下来的教室里敲出清脆的节奏。”他把教案往讲台上一放，粉笔盒被震得跳了跳，“作业写完的复习，没写完的抓紧，别说话。

许栀余 写了一张纸条往张崔泽 那边推，- 他抬手翻开纸条时，手腕处的皮肤白得透光，手指修长，骨节不突兀，却像精心打磨过的玉，每根指腹都带着淡淡的薄茧，是常年握笔磨出来的，反而添了点干净的力量感。指尖划过书页时，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，透

着点淡淡的粉，像初春刚冒头的嫩芽__纸条上赫然写着谢谢你三个大字。张崔泽 在纸条上写-别说话认真复习、许栀余 顿时闭上嘴，默默的把纸条拿过来、欢悸颜 转头看向张崔泽 和许栀余 在传纸条，心中愤怒而起--过了一会儿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？

嘴巴微笑起来、

下课铃就像挣脱了束缚的麻雀，“叮铃铃”地扑棱着翅膀撞进教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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