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从窗缝钻进来,吹得烛火一跳一跳的。我坐在案前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药材清单,纸上还留着早上的墨迹。可脑子里全是刺客临死前的那句话:“小姐……快逃……”
“她”一直没说话。
这不对劲。平时遇到危险,她都会在第一时间出声提醒,哪怕只是冷冰冰地分析局势。可今天,从药铺回来后,她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。
我叹了口气,起身走到床边,掀开最底下那个小箱子。这是娘亲生前留给我的唯一物件,里面装着些旧衣裳和几本医书。可当我翻开最底下那件褪色的红袄时,一张泛黄的信纸滑了出来。
纸角已经发脆,字迹也有些模糊,但还能看清几个关键的词:\
“女婴……送入相府……不可泄露……”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正要仔细看下去,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。我屏住呼吸,靠近门边,听见秋兰低声跟一个下人说话:“……刺客的事别乱说,要是被别人听去,咱们都活不成。”
我缓缓退后几步,靠在墙边,指尖微微发颤。
她骗了我。
从头到尾都在骗我。
我不是相府真正的小姐,而是他们收养来的弃婴。
——那我到底是谁的孩子?
我坐在床沿,盯着那封信,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终于发现了。”她终于开口,声音比往常更冷,“但这不是终点,是机会。”
我握紧拳头:“机会?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,你还说什么机会?”
“你还在意这个?”她嗤笑一声,“苏暖,你以为相府真的把你当女儿?他们不过是养着你,好替他们做些脏活罢了。你现在知道了也好,至少不用再假装感激他们。”
我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。她说得没错,可我还是难受。
第二天清晨,我在院中拦住了秋兰。
“秋兰。”我叫她,语气尽量温和,“我小时候的事,你记得多少?”
她愣了一下,低头道:“小姐从小身子弱,老奴就一直在您身边伺候。”
“我是问……我小时候的事。”我盯着她,“我有没有兄弟姐妹?我娘有没有提起过什么特别的事?”
她眼神闪躲,手中药碗差点洒出来:“没……没有啊,小姐。”
我往前一步,声音轻了些:“昨天那个刺客……他叫我‘小姐’。”
秋兰的脸色瞬间变了,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她脱口而出,随即意识到说漏嘴,慌忙捂住嘴。
我心头一震,声音压得更低: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”
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腕,眼里带着哭腔:“小姐,不是老奴不说,是夫人临终前让我保守秘密啊!”
我愣住了。
夫人临终前的秘密。
“什么秘密?”我追问。
她却摇头:“不能说……真的不能说……小姐,您现在过得好好的,何必去追究这些事?”
我看着她,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愤怒和委屈:“我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,怎么过得好?你知不知道,我昨晚翻出了娘亲留下的信,上面写着‘女婴’两个字!”
她终于崩溃了。
她跪在地上,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,声音颤抖:“十五年前,一个雪夜,夫人抱回来一个襁褓。她说是个女婴,命苦,没人要……从此以后,就有了您。夫人交代过,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,连老爷都不知道。”
我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。
我怔怔地站在原地,脑子一片空白。
原来我一直以为的家,是我寄人篱下的地方。
原来我以为的母亲,根本不是我的亲生母亲。
我一步步往后退,脚下一绊,撞倒了药架。瓷瓶碎裂的声音惊动了外头的侍女,她们冲进来时,我正扶着墙,脸色苍白。
“小姐!”有人惊呼,“您怎么了?”
我没说话。
秋兰也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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