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囚凰，一念生死 (4-1)

我站在皇宫台阶上，阳光暖暖地照在脸上，可心里却像结了冰。

这一仗，我赢了。可为什么，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？

皇后在我身后，脸色苍白如纸。她瘫坐在地上，眼神里满是惊恐。我想转身再看她一眼，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前走。

“苏暖……”身后传来她的声音，带着哭腔，“你不能这样对我……我是你母后啊……”

我没有停下。我不能再听她说这些话。她不是我的母后，她只是一个为了权力，亲手害死自己亲生女儿的女人。

我一步步走下台阶，傅惊鸿站在我面前，神色复杂。

“结束了？”他问。

我点头：“她活下来了。”

他看着我，眼神里有一丝心疼：“你还好吗？”

我笑了笑：“你说呢？”

他没说话，只是伸手将我扶住。我靠在他怀里，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。

“回府吧。”他说。

我嗯了一声，脚下一软，差点摔倒。他立刻把我扶稳，手臂紧紧环着我。

这一刻，我心里忽然有些乱。

我不该有这样的感觉。我已经决定要复仇，不该再被这些情绪影响。可为什么，他一个动作，一句话，就能让我心神不宁？

我抬头看他，想说什么，却被他轻轻按住肩膀。

“别说话。”他说，“你太累了，先回去休息。”

我没再开口，点了点头。

马车缓缓驶出皇宫，我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。

我知道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。皇后虽然活着，但她不会善罢甘休。而且……还有一个人，我必须见。

萧景珩。

那个前世退婚、今生却说要守护我的男人。

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，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——他对我的记忆，一定知道得比我更多。

我闭上眼，脑子里一片混乱。母亲的脸、皇后的冷笑、慧妃的温柔……还有那些零零碎碎的画面，像是被撕碎的画布，怎么也拼不完整。

“她”没有再出现。

她平时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冒出来，现在却一声不吭。

“她在等你。”傅惊鸿突然开口。

我睁开眼：“等我什么？”

“等你想明白。”他说，“你想找萧景珩，对吗？”

我一愣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他笑了笑：“你的心跳快了。”

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，果然，指尖有些发颤。

“你别去。”他轻声说，“他不是你能掌控的人。”

“可我必须去。”我说，“我需要真相。”

他沉默了一会儿，才说：“那我去陪你。”

“不用。”我说，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
他看了我一眼，眼神里有些挣扎：“那你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别信他。”他说，“哪怕他说一百句甜言蜜语，你也别信。”

我笑了：“你这是吃醋了？”

他脸一红：“我只是担心你。”

我看着他，心里忽然有些软。这个男人，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管，却总是为我挡风遮雨。

“好。”我说，“我答应你。”

马车停在相府门口，我下了车，刚要进府，就看到陆九渊站在门口。

他手里拎着个食盒，脸上带着笑，可眼神却透着担忧。

“你回来了。”他说，“我给你带了点吃的。”

我看着他，没说话。

“你脸色不太好。”他说，“吃点东西吧。”

我把食盒接过来，打开看了一眼，是些清淡的粥和小菜。

“谢谢。”我说。

他看着我，欲言又止：“皇后那边……怎么样了？”

我笑了笑：“她还活着。”

他松了口气：“那就好。”

“你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。”我说。

他点头：“我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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