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妃闹事 (2-1)

秋意渐浓时，医馆的后院晒满了药材，空气中弥漫着苦香与暖阳交织的味道。林书瑶正带着药童翻晒当归，忽然听见前堂传来争执声，夹杂着青桃的怒喝。

“你算什么东西？也配拦我？”一个尖利的女声刺破宁静。

林书瑶蹙眉，刚走到月亮门边，就见柳如烟被两个侍卫拦在医馆门口。她虽被禁足，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换了身素色衣裙，发髻上插着支碧玉簪，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。

“林姑娘，”柳如烟瞥见她，立刻泫然欲泣，“我听闻王爷日日在此，特来……特来向姑娘赔罪。过去是我糊涂，还请姑娘大人有大量。”

“王爷不在。”林书瑶语气平淡，“医馆是救人的地方，不是听人诉衷肠的，柳侧妃请回吧。”

“我带了些补品，是我亲手炖的燕窝……”柳如烟说着就要往里闯，却被侍卫死死拦住。她脚下一个踉跄，手中的食盒摔在地上，燕窝泼了一地，里面竟滚出只通体乌黑的蝎子，正张着毒钳爬行。

药童吓得尖叫出声。林书瑶瞳孔一缩，认出那是西域的黑尾蝎，剧毒无比。

“这是什么？！”青桃气得发抖，“你想害我家小姐！”

柳如烟脸色煞白，慌忙摆手：“不是我！我不知道里面怎么会有这个……定是下人弄错了！”

正争执间，萧景恒匆匆赶来。他刚从城外巡查回来，听闻柳如烟擅闯医馆，脸色早已沉得像要滴出水来。看到地上的蝎子和柳如烟惊慌的模样，他瞬间明白了什么，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人冻伤。

“拖下去。”他声音冷得像冰，“扔进别院的柴房，没有我的命令，不准给她一粒米、一滴水。”

“王爷！”柳如烟尖叫着被侍卫架走，“我是被冤枉的！是林书瑶陷害我！”

萧景恒没看她，快步走到林书瑶身边，抓着她的手腕上下打量：“没伤到你吧？有没有被吓到？”

他的指尖滚烫，带着急怒后的颤抖。林书瑶摇摇头：“我没事，只是药童被吓着了。”

“来人，带药童去看大夫，再取些安神汤来。”萧景恒吩咐完，弯腰捡起那只被侍卫踩死的蝎子，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，“她竟敢动到你这里来。”

林书瑶看着他紧绷的下颌：“她毕竟是侧妃，这样处置……”

“从她把蝎子放进食盒的那一刻起，就不是了。”萧景恒打断她，语气里没有半分犹豫，“我这就写折子，请陛下废黜她的名分，终生囚于别院。”

林书瑶望着他决绝的背影，忽然想起刚回府时，他处理柳如烟党羽的狠厉。那时她只当是王爷的权术，此刻才明白，他是在一点点扫清她身边的障碍，用他自己的方式护着她。

夜里，萧景恒处理完公务来医馆，手里捧着个小小的锦盒。林书瑶正在灯下整理药方，见他进来，抬头道：“柳如烟那边……”

“都安排好了。”他将锦盒放在桌上，打开一看，里面是枚温润的暖玉，雕成了莲叶的形状，“这是暖玉，戴在身上能安神。今日之事，是我没防住，让你受惊吓了。”

林书瑶拿起玉佩，触手生温。她忽然想起江南船上，他说要学珍惜的模样。原来有些改变，不是靠说的，是藏在每一次护她周全的决断里。

“萧景恒，”她轻声道，“其实你不必如此。”

他却握住她的手，将玉佩塞进她掌心：“瑶瑶，过去我让你受了太多委屈，往后，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，你是我想护一辈子的人。谁要是敢伤你，便是与我萧景恒为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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