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舒瑶把那两本紫苏研究期刊放在萧景珩办公室门口时,指腹蹭过封面的烫金标题,像触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,迅速缩回手。
走廊尽头的窗户没关,秋风灌进来,卷起她落在肩头的碎发。她拢了拢围巾,将半张脸埋进去——这样就没人能看见她紧抿的唇线,和眼底藏不住的涩意。
桌上的日历被红笔圈了个日期,是萧景珩说要一起去收紫苏的那天。林舒瑶拿起马克笔,在那个日期上重重划了道横线,墨痕透过纸背,像要把过去的痕迹彻底剜掉。
“林老师。”
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她脊背一僵。她没有回头,只是指尖捏紧了手里的教案夹,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:“萧医生。”
萧景珩走到她身侧,白大褂上还带着实验室特有的消毒水味。他看着她桌上那道刺眼的横线,喉结滚了滚:“期刊……看过了?”
“嗯。”林舒瑶翻开教案,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批注上,“内容很有用,谢谢。不过以后不必特意送了,有需要我会自己去资料室找。”
她的语气客气得像在对陌生人,连抬眼看他都吝于给予。
萧景珩沉默片刻,忽然道:“上周的实验数据,我让助手整理好了,发你邮箱?”
“不用了。”她合起教案,起身时动作干脆,“课题组的同事已经帮我处理完了。萧医生还有事吗?我要去上课了。”
走廊里的脚步声来来往往,有学生笑着打招呼,目光在他们之间打了个转,带着点探究。林舒瑶刻意后退半步,拉开两人的距离,像在无声地宣告着什么。
萧景珩的眼神暗了暗,镜片后的光模糊不清:“你到底在怕什么?”
这句话像根针,猝不及防刺破了她强装的平静。林舒瑶猛地抬头,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情绪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我不怕什么。只是觉得,我们没必要走太近。”
她顿了顿,一字一句,清晰得像刻在冰上:“萧医生,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。”
这句话太重,重得让萧景珩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。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攥紧了拳,指节泛白。
林舒瑶没再看他,转身快步走向楼梯口。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急促而决绝,像在逃离一场注定失败的对峙。
她不敢回头。
怕一回头,就会看见他受伤的眼神,像极了那年大雪天,萧景恒站在王府门口,看着她抱着残破的药箱离开时,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——可后来她才知道,那不是不舍,只是帝王家最廉价的怜悯。
下午的讲座,林舒瑶讲得格外投入,关于紫苏的药用价值、提取工艺,条理清晰,语速平稳,仿佛上午的插曲从未发生。直到提问环节,有学生举手:“林老师,您和萧医生的研究方向很像,有没有考虑过合作?”
林舒瑶握着粉笔的手顿了顿,粉笔灰簌簌落在讲台上。她笑了笑,语气淡然:“萧医生是业界权威,我还有很多要学的,暂时没想过合作的事。”
台下的目光带着点了然,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漫过。林舒瑶假装没听见,继续回答下一个问题,只是指尖的粉笔在黑板上划出的线条,微微发颤。
重生下堂妻:王爷请和离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同人小说网http://tongren.me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