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场的补光灯突然熄灭,工作人员忙着检修线路,休息室里瞬间暗下来,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天光。
林舒瑶蜷在沙发里,看着陆星辞对着镜子整理戏服——白色的高中校服,领口系着歪歪扭扭的领带,像极了多年前那个把校服穿得松松垮垮的少年。
“别动。”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,伸手将他的领带系好,指尖触到他颈间的皮肤时,两人都愣了愣。
陆星辞低头看她,眼底的笑意漫出来:“怎么?想起高中时总帮我系领带了?”
这句话像钥匙,猛地打开了记忆的闸门。
林舒瑶缩回手,靠回沙发里,忽然笑了:“我想起的是,你总把我的紫苏标本偷去当书签,还在我笔记本上画小乌龟。”
那时候的陆星辞,是全校闻名的捣蛋鬼。仗着两家住对门,天天变着法儿“欺负”她——
早读课故意把她的课本藏进讲台,害她被罚站;放学路上抢过她的自行车,载着她在巷子里疯骑,吓得她攥紧他的衣角;她好不容易在生物课做出紫苏细胞切片,他凑过来看热闹,一喷嚏把载玻片吹到了地上。
“那不是欺负。”陆星辞也坐过来,声音放得很轻,“我就是……想让你多注意我。”
林舒瑶挑眉:“用抢我早餐的方式?”
“那时候不是不懂事嘛。”他挠了挠头,眼底闪过一丝不好意思,“看见你总跟那个转学生讨论题目,我就……”
她当然记得那个转学生,温文尔雅,会帮她整理散落的笔记,会在下雨天撑伞送她到车站。陆星辞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变本加厉地“捣乱”,直到有天把转学生堵在楼梯口,恶狠狠地说“离林舒瑶远点”。
“后来那个转学生吓得转学了,你还记得吗?”林舒瑶看着他,“我当时以为你讨厌他,还跟你冷战了一周。”
“不是讨厌他。”陆星辞的喉结滚了滚,“是讨厌他看你的眼神。”
那时候的少年不懂什么是喜欢,只知道看见她对别人笑,心里就像被紫苏叶的绒毛蹭过,又痒又涩。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宣告主权——抢她的东西,跟她拌嘴,在她面前晃来晃去,像只张牙舞爪却没什么杀伤力的小兽。
有次她在药圃里种紫苏,被毒虫咬了手背,红肿一片。陆星辞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紫苏叶能解毒,疯了似的跑回家翻出晒干的叶子,捣碎了往她手上敷,结果力道太重用劲过猛,疼得她眼泪直流。
“最后还是我妈用肥皂水给我洗好的。”林舒瑶想起他当时急得通红的眼眶,忍不住笑,“你那天蹲在地上给我吹手的样子,比被蛰的我还委屈。”
“那不是委屈。”陆星辞忽然握住她的手,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,仿佛那里还留着当年的印记,“是怕你疼,又怕你以后不理我了。”
补光灯重新亮起时,林舒瑶才发现自己的眼眶有点湿。原来那些被她归为“欺负”的瞬间,藏着那么多没说出口的在意。
就像他总在她熬夜温书时,故意弄出响动让她休息;像他把她的紫苏标本偷去,却在毕业时小心翼翼地还给她,夹在一本《药用植物图鉴》里,扉页写着“林舒瑶的东西,别人不许碰”;像他高考后填志愿,明明能去更好的艺术院校,却非要选本地的大学,只因为她留在了中医药大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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