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代国的雪,总比睿王府的梅花落得早。
元媪将最后一根银针收入药囊时,窗棂上已积了薄薄一层白。侍女捧着大红的嫁衣进来,绸缎上金线绣的凤凰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像极了昨日送来的和亲圣旨。
“公主,睿王世子的仪仗已过雁门关了。”侍女的声音压得很低,“听说……世子在边关打了胜仗,斩了蛮族三王,回来便是要接您的。”
元媪指尖顿了顿。她见过燕迟的画像,是画师奉旨画的——玄甲染血,眉眼如刀,分明是沙场修罗的模样,偏生冠上“睿王世子”四个字,又添了几分皇家的矜贵疏离。
三日前,北代国主握着她的手叹:“媪媪,你自小跟着神医学医,救过的人比这宫里的宫殿还多。如今换你救北代,委屈你了。”
她那时只轻轻点头。医者救人,或用针,或用药,或……用一场各取所需的联姻。
迎亲的队伍在雪地里铺成蜿蜒的红绸,萧珩勒马立于王府门前时,元媪正从轿中走出。他一身玄色常服,腰间佩剑未卸,风雪落在他肩头,竟似比甲胄上的寒霜更冷。
“北代公主。”他抬手,声音里带着未散的硝烟气,“本世子军务在身,婚事从简。”
元媪望着他伸出的手,指节分明,虎口处结着厚厚的茧。她轻轻搭上,触感粗糙得像她药圃里最老的那棵杜仲树。
新婚之夜,红烛高照,燕迟却在书房待了整夜。元媪坐在妆镜前,拆开自己的嫁妆——不是金银珠宝,而是满满十二箱药材,还有一套她亲手打磨的银针。
三日后,圣旨再至。蛮族卷土重来,燕迟需即刻领兵出征。
他来辞行时,元媪正在调配伤药。青黛色的药汁在白瓷碗里打转,她头也未抬:“世子等我片刻。”
不过一炷香的功夫,她递过一个沉甸甸的包袱:“金疮药止血快,这瓶是麻沸散,若是伤重需剜肉,用得着。还有这个……”她拿出个小巧的瓷瓶,“里面是解毒丹,蛮族惯用毒箭。”
见燕迟无动于衷,元媪开口道:“不是毒药,我不会害你”
燕迟接过包袱,指尖触到她的手,比雪还凉。他忽然想起画像里那个眉眼温和的少女,此刻却在谈及剜肉解毒时,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日天气。
“多谢。”他转身欲走,又被她叫住。
“世子。”元媪望着他,“战场凶险,若有外伤,切记不可用烈酒冲淋,会破坏肌理。可用煮沸的艾叶水清洗,我已在包袱里备了。”
燕迟脚步微顿,终是没回头,只留下一句:“知道了。”
城门开启的号角声传来时,燕迟正站在城楼上。玄甲的身影消失在风雪里,她握紧了袖中的银针。
元媪:我离开了北代,在燕国无依无靠,总要做能站稳脚跟的事
元媪:小桃,你会不会怪我带你离开了北代,是我连累了你,如果你想回去,我会把你交给太子哥哥,他一定会带你回去的
小桃就这样被自己拖累一辈子,实在有些对不起她
小桃:公主
小桃猛地跪下,声泪涕下
小桃:别赶小桃走,小桃自愿终生陪伴公主左右
元媪:何必呢,我从没有把你当成我的侍女,还你自由之身你还不愿意吗?
小桃:公主,您是天底下最好的主 子,小桃从不后悔跟了您。请您别 赶走小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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