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ere is a crack in everything, that's how the light gets in.
万物皆有裂痕,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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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琳溪是被冻醒的。
不是卧室里空调的微凉,是带着水汽的湿冷,像浸在深秋的河水里。她猛地睁开眼,鼻尖萦绕着煤烟与海水混合的气息,耳边是此起彼伏的鸣笛声——不是副本里的警报,是轮船的汽笛,沉闷地撞在雾蒙蒙的空气里。
她坐起身,发现自己靠在一块粗糙的木板上,身下是颠簸的硬板凳。眼前是个昏暗的船舱,十几盏油灯在雾中摇晃,将周围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舱壁上,忽明忽暗。
Alan.张超群:“醒了?”
张超群的声音在身侧响起。苏琳溪转头,看见他穿着一身灰布短褂,袖口磨得发亮,手里正攥着半块干硬的窝头,见她看来,自然地递过。
Alan.张超群:“先垫垫。”
她接过窝头,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——那是常年握笔和……握枪磨出来的。记忆像被浓雾漫过,上一秒还是图书馆后巷那个带着皂角香的吻,下一秒就跌进了这片陌生的湿冷里。
黎夜.苏琳溪:“其他人呢?”
苏琳溪咬了口窝头,干得剌嗓子,却强迫自己咽下去。
张超群抬眼扫过船舱。彭云飞正靠在对面的木箱上,狼尾发型沾了水汽,手里把玩着一枚生锈的铜扣;许鑫蓁和吴亚飞凑在一起,吴亚飞那抹惹眼的红发被帽子压着,正低声骂着什么;糜加诚抱着他那台永远不离身的笔记本电脑,此刻外壳裹着粗布,像个普通的工具箱,脸色发白地盯着舱顶;周诣涛闭目养神,手指却在膝盖上轻轻敲着,像是在计算时间;钟鸿森推了推眼镜,目光落在舱门的缝隙里,不知在看什么;朱伯丞和林恒坐在角落,正对着一张揉皱的纸低声交谈,纸上似乎画着地图。
苏琳溪的视线最终落在斜对角的两个陌生人身上。
一个穿着藏青色学生制服,头发是扎眼的蓝色,正托着腮帮子看她,见她望过来,立刻露出个灿烂的笑,眉眼弯弯的,带着点少年人的鲜活;另一个戴着半框眼镜,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,正拿着支铅笔在纸上涂涂画画,画的却是些奇奇怪怪的符号,听见动静抬头,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探究,随即又低下头去,嘴角还挂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,透着股说不出的……抽象。
黎夜.苏琳溪:“他们是谁?”
苏琳溪轻声问。
Alan.张超群:“刚醒的时候就在了。蓝头发的叫刘云雨,说自己是京北大学的学生。戴眼镜的叫廖友侠,没说职业,只说跟我们一样,‘醒过来就在这儿了’。”
苏琳溪点头。又是两个被卷入副本的人。她记得上一个副本结束时,陈礼说“乌比莫斯的环没有尽头”,看来这话没说错。
黎夜.苏琳溪:“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?”
张超群从怀里摸出一张泛黄的报纸,头条标题用粗黑的字体印着:《津门危急!沧澜军逼近城郊》。日期是启元二十六年,九月十七。
fly.彭云飞:“我们在哪儿?”
彭云飞的声音插了进来,他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灰,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苏琳溪身上。
fly.彭云飞:“看船的航向,像是往租界去。”
他的眼神太直接,带着毫不掩饰的热意。苏琳溪下意识往张超群身边靠了靠,后者不动声色地抬眼,视线与彭云飞撞上,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彭云飞挑了挑眉,没再往前走,却扯了扯嘴角。
fly.彭云飞:“苏大小姐,这次可得跟紧点,这年头,兵荒马乱的。”
Alan.张超群:“不用你操心。”
张超群的声音冷了半度。
气氛瞬间僵住。许鑫蓁轻咳一声打圆场。
九尾.许鑫蓁:“先弄清楚我们要干什么。这船看着不像客运,倒像是运货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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