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树梨花一溪月,不知今夜属何人?
-
门窗紧闭的屋内,空气仿佛凝滞了,只余下令人心颤的暖意。
少女的脸颊深埋在被褥间,发丝被轻柔而坚定地拢住,将她从枕间托起,迎向那不容回避的灼热视线。
一声压抑的低咽逸出喉间,旋即化作断续的、细若游丝的喘息。
男人高大的身影自后方将她全然笼罩,温热的气息熨帖着她微颤的脊背,一只手臂稳稳环住那纤细的腰肢。
他低沉而急促的呼吸,如同带着温度的风,拂过她敏感的耳畔与颈侧。
她仿佛耗尽了所有气力,只能随着他每一个坚定而炽热的动作微微战栗。
意识在迷蒙的潮汐中起伏,沉向更深的漩涡。
“呜……东君,东君……” 破碎的呜咽夹杂着细弱的哀求,带着一丝沙哑,“……真的…受不住了……”
百里东君的动作微微一顿。他非但没有远离,反而更紧密地贴合上来,温热的唇息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,轻轻掠过她敏感的耳廓:
“…听话。”
在意识飘摇的深渊里,虞椋心底只剩下一个念头在反复撕扯:是她错了,是她彻彻底底地错了。
这世间的男子,原来并无不同。
他眼中并无她的身影。
他永远不会将她放在心上。
他更不在意她的感受。
不在意她眉宇间的轻愁,不在意她转瞬即逝的欢愉,甚至不在意她身为女子最珍视的矜持与体面。
他……甚至可以在觥筹交错间,轻易地将她的存在,化作席间谈资。
“椋儿……”
百里东君低沉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,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温柔。同时手掌轻移,将她缓缓翻转过来。
不容抗拒地,他低头靠近。所有未能出口的呜咽与低求,都被悄然吞噬。
冰凉的泪水无声地从虞椋眼角滑落,洇湿了散乱的鬓发,转瞬消失。
这场漫长的纠缠不知何时才归于沉寂。锦榻之上,少女如同被风浪席卷过的小舟,早已在无尽的疲惫中沉沉睡去。
习武之人的体魄远超常人,这份强健在此刻于她而言,却成了另一种煎熬——不知多少次,她甚至在沉睡的深渊里,又被那不容忽视的炽热与力量唤醒,重新卷入纷扰的漩涡。
自有细心周到的下人,在她沉眠后便将一切归于宁静整洁。
待到第二日虞椋悠悠醒转,周身已是清爽舒适,连寝衣都换过了洁净柔软的。
或许是她体质特殊,无论经历何等漫长的亲密,身体总能以极快的速度自行恢复如常。
一夜的风雨仿佛只在她身上留下了些微残余的倦意,肌肤上的印记竟已悄然隐去。
纵然身体早已习惯了这周而复始的一切,心底深处却总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悄然划过,如冰针般带来细微却清晰的刺痛。
有时,她甚至会不自觉地抓住一丝微弱的慰藉——至少这靠近她的人身份尊贵,容颜亦是世间少有的俊逸。这微不足道的念头,竟成了她囿于这方天地间唯一的支撑。
平心而论,百里东君待她确实算得上“优渥”:日常用度极尽奢华,但凡开口所求,珠宝华服、珍馐美味,他无不应允。
除了……
除了这庭院便是她全部的天地,不得踏出半步,
除了在情浓之时,她低微的祈求总被轻易忽略,
除了……他偶尔会带着难以捉摸的神情,将她引见给那些与他志趣相投的友人。
只要不涉及她的自由与意愿,他倒真算得上有求必应。
百里东君虽贵为雪月城的大城主,实则鲜少过问城中事务。他更多时候是醉卧在酒坛之间,任由醇香或浓烈的酒液浸润时光,在日复一日的微醺中流连。
待酒意稍褪,他便会寻到虞椋。常常是在白昼寂静的时辰,他久久地凝视着她的脸庞,眼神却仿佛穿透了她的形貌,落在某个遥不可及的虚无处,陷入一片空茫的失神。
少年白马醉春风:凭栏夜雨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同人小说网http://tongren.me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