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常或许无妨,可他们又怎能做出这等……祸害小姑娘的事?
温珞玉心头顿时沉甸甸的,面上难掩惊愕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。
“娘,” 百里东君适时地开口,声音低沉温和,带着点安抚的意味,“她还小,您别吓着她。”
温珞玉这才回过神来,连忙敛了敛神色,换上惯常的笑脸,嗔道:“我哪有!娘这不是……看她实在讨喜么?”
说着,目光忍不住又在虞椋身上打了个转,那笑意里终究掺进了一丝复杂。
她又道:“你们父子俩也是许久未见,正好我先在这里陪这姑娘说说话。”
说着,她不着痕迹地给百里成风递了个眼色。
百里成风立刻会意,顺势拉住了百里东君的胳膊,语气不容置疑:“东君,随我来。”
“他们自有他们的话要说,我们娘俩正好也亲近亲近。”她转向那姑娘,语气温和。
姑娘怯生生地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屋外庭院。
百里成风站定,转身直视着儿子,眉头紧锁:“你方才口口声声说她年纪还小,那你为何又执意要娶她?”
百里东君目光微垂,声音低沉:“初见她时,她孤身一人,家中境况凄苦,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……我便应承了要照顾她。”
“可你待她又为何那般……”百里成风回想起方才厅内情形,那姑娘始终低眉顺眼,怯懦不安,而自己儿子更是言语稀少,眼神躲闪,气氛实在怪异。
百里东君喉头滚动了一下,沉默片刻,才艰难地开口,声音几不可闻:“……我与她……已有肌肤之亲。”
“你!你你你……”百里成风如遭雷击,指着儿子的手指都在颤抖,震惊得一时语塞。
“爹!”百里东君猛地抬头,脸上交织着懊悔、迷茫和一丝倔强,“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我不知道该怪自己一时冲动,还是该怪她……可事情已然如此,我定会待她好的,我发誓!”
屋门合上,室内一时安静下来,只余二人。
眼前这姑娘生就一张酷似故人的脸,气质却截然不同——温婉、娇弱,带着几分易折的脆弱感。
世家养出的女儿,规矩礼数自然周全。
纵使虞椋在家中不受重视、存在感稀薄,她那叔父为了攀附权贵替她造势,倒是在这身皮相上下了血本,好生将养着。
温珞玉的目光悄然滑落,停驻在虞椋交叠搁在膝上的手。
那双手白皙纤细,指骨玲珑,竟比寻常闺秀还要小巧几分。
整个人宛如一株精心呵护的幼嫩花苗,正怯怯地迎着微光,尚未完全舒展枝叶。
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,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影相较:玥瑶……那是能与百里东君并肩而立、平分秋色的女子,一身武艺,世间罕有。
她收回思绪,唇边牵起一抹温和的笑意:“你是叫虞椋吧?我叫你椋儿,可好?”
“好。”虞椋的声音细细软软,像羽毛拂过。
“小椋儿,”温珞玉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,“你觉得……东君如何啊?”
“东君……”虞椋眼帘微垂,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,细声细气地回应,“东君……自是极好的。”说话间,一抹恰到好处的羞涩晕红了她的面颊,如同白玉染上薄霞。
温珞玉将她的羞态尽收眼底,心中那丝疑虑却并未散去。
这姑娘的反应,太过标准,也太过柔顺了,仿佛精心排练过。
她端起茶盏,轻轻呷了一口,温热的茶水熨帖着思绪。
百里东君推门而入,面上依旧是那副历经世事后的成熟与平淡,眉宇间沉淀着沉稳。
“下人已将厢房收拾妥当,”他目光落在虞椋身上,语气平稳,“我先带你去歇息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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