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雨浩醒来时,宿舍里静悄悄的。
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被薄纱窗帘过滤得柔和而温暖,轻轻洒在床单上。她试着动了动身体,胸口立刻传来一阵钝痛,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。
王冬(王冬儿):“别乱动。”
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床边传来。霍雨浩转头,看到王冬正坐在椅子上,手里捧着一本书,粉蓝色的短发有些凌乱,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,显然没休息好。见她醒来,王冬立刻放下书,俯身探了过来。
“疼不疼?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。
霍雨浩摇摇头,又点点头,最后忍不住笑了:“有点。”
王冬瞪了她一眼,转身从桌上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:“周漪老师开的药,趁热喝。”
药汤黑漆漆的,散发着一股苦涩的气味。霍雨浩皱了皱鼻子,还没开口,王冬就抢先道:“不准嫌苦!你知道我花了多少贡献点才从药堂换来这些药材吗?”
霍雨浩眨了眨眼:“你亲自熬的?”
王冬的耳尖微微泛红,语气却依旧凶巴巴:“不然呢?医务室那群人熬的药能喝?”
霍雨浩心里一暖,乖乖接过碗。药汤入口的瞬间,苦得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,但她还是硬着头皮一口气喝完。王冬适时递来一颗蜜饯,动作熟练得仿佛排练过无数次。
“你……一直在这儿?”霍雨浩含着蜜饯,含糊不清地问。
王冬收拾着药碗,头也不抬:“嗯。”
“没去上课?”
“请假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王冬的动作顿了一下,抬起头,眼神复杂地看着她:“你说呢?”
霍雨浩哑然。
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,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。王冬重新坐回椅子上,拿起那本书继续看,但霍雨浩注意到,他的目光许久都没有翻页。
“其实你不用这样。”霍雨浩轻声道,“我的伤没那么严重。”
王冬的手指捏紧了书页,骨节发白。他沉默了很久,才低声道:“如果不是你挡那一下,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。”
霍雨浩想说些什么,却见王冬突然站起身,走到窗边背对着她。阳光透过他的身影,在地上投下一道纤细的剪影。
“霍雨浩。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有些哑,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那么做?”
霍雨浩愣住了。
为什么?
那一刻她根本没有思考,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。如果非要一个理由的话——
“因为是你啊。”她听见自己说。
王冬的背影僵住了。
霍雨浩望着他的背影,心跳忽然加快。这句话脱口而出后,她才意识到其中蕴含的深意。因为是你,所以不惜受伤也要保护;因为是你,所以心甘情愿躺在病床上;因为是你……
王冬慢慢转过身,阳光从他身后洒落,看不清表情。他一步步走回床边,忽然伸手,轻轻抚上霍雨浩的脸颊。
“笨蛋。”他的指尖有些颤抖,“下次不许这样了。”
霍雨浩屏住呼吸。王冬的手很凉,像一块温润的玉,贴在她发烫的脸上,带来一阵舒适的凉意。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,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。
一种奇异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。
就在这微妙的时刻,宿舍门突然被推开——
“雨浩!我来看你啦!”萧萧抱着一大束鲜花蹦蹦跳跳地闯了进来,下一秒就僵在了门口。
潇潇:“呃……我是不是打扰到什么了?”
王冬闪电般缩回手,转身时差点撞翻椅子。霍雨浩则假装对天花板产生了浓厚兴趣,耳朵红得能滴血。
萧萧眨了眨眼,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:“哎呀,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,这花就放这儿啦!”她把花往桌上一放,转身就跑,还不忘贴心地带上门,“你们继续~”
门关上的瞬间,宿舍里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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