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漾:“是他……”
凌要如端坐轿中,仿佛在间目养神,又仿佛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阶下囚。
宁漾察觉到百姓有蠢蠢欲动想要低声讨论的冲动,但那股欲望在凌晏如忽地睁眼的瞬间,静默了,堙灭了。
他眸中凌厉,在萧瑟的风中更添了一重的寒意,让人不敢靠近,甚至不敢观望。
花云中微微一愣,默默呢喃这个曾经无比熟悉,而今却又觉得无比陌生的:“云心先生”。
宁漾离花云中极近,好巧不巧的听到了这个名字。
随后看了她一眼,又默默收回了视线。
半晌的静默后,百姓们交头接耳的议论与尚书府侍从的求饶声,此起彼伏。
无名商人:“这位就是首辅大人吧?听说他一句话能让半个宣京变天,跺跺脚半个大景都得俯下身。”
季元启小声嘟囔:“哪有这么夸张。”
说书人:“这位客官怕不是在我的摊上听的吧?夸张了些……”
“不过咱们这首辅大人啊,那为人,那手段,喷,确实不一般。”
奄奄一息的户部尚书还存着半节骨气,他挣扎着用最后一丝力气,狠狠啐了一口痰。
户部尚书:“凌晏如,今日,是我败了。”
“但你也别得意,凭你官贵至首辅叉如何?你和我,又有什么分别?”
“这十九道上都以为自已是棋手,到头来才发现是大势一场,不过是别人的登天石!”
“今日,他们将我弃为敝履。难保下一个……不是首辅大人你……哈哈哈!”
尚书撑着最后一口气,却连最后的脸面也不要了,疯魔般地仰天长啸。
户部尚书:“昔目我获封尚书时,来我府门前道贺之人,有数百之多。”
“今日我尚书府抄家,这阵仗应有千人了吧!和凌首辅当年连中三元、殿试夺魁一样热闹。”
“他日,待凌首辅下狱,也成了这阶下囚,是不是半个宣京的百姓都会来看热闹”
宁漾对这个户部尚书十分不满,被抄家自然是做错了事,怎么还能这么咒别人呢。
不过,看来这个人……不,是首辅,没那么好接近。但无论有多难,都要找机会向他询问兄长的下落。
户部尚书:“本官等着那一日!哈哈哈!”
凌晏如冷笑一声,并非答话,只是轻轻一挥手,转身离去。
商人:“这就走了?说书的,你不是说首辅大人手段不一般吗?本来我还期待看到尚书和首辅对骂的场景呢,这就了了?”
说书人:“奇怪了,尚书都是阶下囚了,再无反抗之力,首辅大人今日竟由着他嘛?”
商人:“我猜,是不是因为首辅被尚书说中了,所以才无言以对?”
“尚书已是阶下囚。但首辅依然是首辅,云上的人不会跟泥里的人计较。”花云中的语气急促。
“说的对,更何况,不管尚书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。已经被决定的事情,就没有回应的必要了。”宁漾接道。
话音落下,两边的人都哑了声,季元启惊讶地看着身旁二人。
今日,被抄的是尚书府,被千人唾弃的是他户部尚书。
而那人仍是万人尊崇的内间首辅,高高在上,无人可撼动分毫。
而就在这个瞬间,转身的凌晏如上了马车,冷冷抛下一句
凌晏如:“押送大理寺。”
尚书侍从甲:“首辅大人,饶命啊!”
尚书侍从乙:“大人,就过我们吧,我家主子的事与我免关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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