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深夜厨房的秘密 (2-1)

窗外的梧桐叶被晚风摇得沙沙响，客厅里的挂钟刚敲过十一点。林晚星轻手轻脚地溜到厨房门口，鼻尖已经先一步捕捉到空气里飘来的甜香——是妈妈藏在橱柜顶层的红糖，还有冰箱里特意留着的糯米粉。

“就知道你没睡。”苏晴端着一碗刚温好的牛奶从厨房走出来，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印子。她把牛奶放在餐桌上，无奈地戳了戳女儿翘起来的呆毛，“明天还要上学，怎么还在打甜食的主意？”

林晚星吐了吐舌头，抱着妈妈的胳膊晃了晃：“我听见厨房有声音嘛。妈妈你也没睡呀，是不是在偷偷做好吃的？”暖黄的灯光落在苏晴眼角的笑纹上，她转身拉开冰箱门，从里面拿出一小盆浸泡好的红豆：“你爸爸明天要出远门开会，想让他带上些红豆糕当路上的点心。”

冰箱制冷的嗡鸣声里，父女俩的笑声突然从客厅传来。林建国举着女儿的数学练习册走过来，镜片后的眼睛弯成了月牙：“星星这道题的解法够清奇，说把鸡和兔子关在同一个笼子里，她非要给兔子安假肢算腿数。”

“那是拟人化解题法！”林晚星气鼓鼓地抢过练习册，脸颊却悄悄红了。苏晴笑着擦干手上的水，把丈夫推到水池边：“快去洗手帮忙，揉面团可是你的强项。”林建国立刻立正敬礼：“收到老婆大人指令！”逗得母女俩笑作一团。

厨房的灯光突然暗了暗，苏晴抬头看了眼天花板：“好像又跳闸了，老林你去看看总开关？”林建国刚走出两步，就听见女儿“哎呀”一声。原来林晚星踩着小板凳够橱柜，脚下一滑，整个人扑进了面粉袋里，瞬间变成了只白乎乎的小面人。

“小调皮鬼。”苏晴连忙扶住女儿，指尖沾着面粉在她鼻尖点了个白点儿。林建国拿着手电筒回来时，正看见妻女在面粉堆里笑闹，他悄悄按下手机快门，把这团温馨的白雾定格成永恒。等笑声渐渐平息，三个人围在料理台边，开始分工合作做红豆糕。

林建国负责揉面团，宽厚的手掌把糯米粉和温水揉成光滑的粉团，偶尔偷偷揪一小块塞进女儿嘴里。苏晴专注地熬着红豆馅，冰糖在锅里咕嘟出甜甜的气泡，她时不时用木勺舀起一点尝尝甜度。林晚星最清闲，拿着模具在面团上印小兔子图案，只是印着印着，就把兔子耳朵捏成了歪歪扭扭的模样。

“爸爸你小时候也这么晚偷吃吗？”林晚星咬着面团含糊地问。林建国手上的动作顿了顿，目光飘向窗外的夜空：“那时候家里穷，你奶奶总把过年的糖糕藏在炕洞里。有次我和你叔叔半夜偷着烤年糕，差点把灶房的柴草堆点着。”

苏晴笑着往他嘴里塞了块红豆馅：“后来是不是被奶奶追着打了半条街？”林建国挠挠头：“哪能啊，你奶奶最疼我了。不过她总说，食物要带着心意做才好吃，就像现在这样。”说话间，他把揉好的面团分成均匀的小剂子，苏晴立刻默契地舀上红豆馅，两人配合得像演练过千百遍。

林晚星托着下巴看爸妈忙碌，忽然发现妈妈的鬓角有根白头发。她伸手想拔掉，却被苏晴轻轻按住手：“别拔，这是时光给妈妈盖的印章呢。”林建国听见这话，悄悄把自己的肩膀往妻子那边靠了靠，台灯的光晕在两人头顶交织成温暖的光圈。

当第一笼红豆糕在蒸锅冒起白雾时，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凌晨一点。林晚星趴在餐桌上打盹，脸颊贴着温热的瓷碗。苏晴把刚出锅的糕点放在竹筛里晾凉，林建国则轻手轻脚地抱女儿回房，盖被子时还不忘擦掉她嘴角的面粉印。

“路上记得按时吃饭，别总对付。”苏晴把装红豆糕的盒子放进丈夫的行李箱，又往里面塞了包常用药。林建国握住她的手，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：“等我回来，咱们带星星去郊外摘草莓。”窗外的月光淌进房间，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第二天清晨，林晚星在香气中醒来。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，还有一碟特意留出来的红豆糕。妈妈正系着围裙煎鸡蛋，爸爸的行李箱立在玄关，拉链上挂着的小兔子挂件还是去年全家去游乐园时买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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