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鳞长老的拐杖叩击青石板的声响,在寂静的孵化殿里格外清晰。他展开那张泛黄的古籍残页,上面用朱砂绘制的空间符文正隐隐发烫,与衾玖尾巴上残留的追踪能量产生了奇妙的共鸣。
“这些符文……”苏锦艺的指尖刚触碰到纸页,就被一股微弱的电流弹开,“和迷雾森林山洞里的壁画很像。”
夜锦轩皱眉凑近,玄色长袍上的龙纹在符文光芒下泛起暗金:“长老的意思是,那些星际猎人藏在空间裂缝后面?”
“不是藏,是在搭建中转站。”玄鳞长老用拐杖指着符文中央的旋涡图案,“这些符号能稳定空间裂缝,他们把那里当成捕捉稀有生物的据点。”他忽然看向衾玖,浑浊的眼睛里带着凝重,“那只空间狐不是偶然出现在金属荒原,是被他们从迷雾森林的裂缝里转移过去的。”
衾玖的爪子猛地攥紧了胸前的锦囊,浅紫色的瞳孔里闪过后怕。如果当时她没把空间狐扔进天然裂缝,那只虚弱的银狐恐怕早就成了猎人的囊中之物。
“我去拆了他们的破据点!”沐阳猛地站起来,金棕色的鳞片因愤怒而竖起,尾巴尖的火苗“腾”地窜起半尺高,“敢在我们龙族地盘搞小动作,看我不把他们的飞船烧个窟窿!”
“坐下,阳儿。”夜锦轩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却在看到儿子紧绷的侧脸时放缓了语气,“迷雾森林的空间法则本就紊乱,强行闯入只会打草惊蛇。”他转向睿渊,银蓝色的小龙正蹲在星图前,爪子在石板上快速勾画着什么,“你算出裂缝的具体位置了吗?”
睿渊点点头,鳞片上的星纹突然亮起,在地面投射出复杂的星轨:“根据昨夜的星象偏移,裂缝应该在迷雾森林西侧的陨星谷。那里的磁场能干扰能量探测,正好适合隐藏空间波动。”他指尖点向星轨末端的暗点,“但那里的星力很奇怪,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,我的定位符只能画到谷口。”
“我跟你们一起去。”衾玖忽然开口,下眼睑的红痣微微发烫,带着奇异的笃定,“我的红痣能感觉到那些符文的位置,就像……就像能闻到艾琳娜世界的花香一样。”
“不行!”夜锦轩立刻反对,大手按在女儿的头顶,“那里太危险,你忘了金属荒原的事了?”
“可是爹,”衾玖仰起小脸,浅紫色的眼睛里映着星轨的微光,“玄鳞长老说那些猎人在抓空间生物,如果我们不去,还会有更多像空间狐一样的动物被抓走。”她轻轻碰了碰尾巴上的疤痕,“我不想再因为害怕,让别人像我当初那样无助。”
苏锦艺的心忽然被这句话撞了一下。她想起女儿破壳时被空间乱流卷走的模样,想起她从科技世界回来时焦黑的鳞片,那些她拼命想护住的柔软,终究还是长出了坚韧的棱角。
“让她去吧。”苏锦艺握住夜锦轩的手,掌心的温度带着安抚的力量,“我们跟着,不会让她出事的。而且……”她看向女儿脖子上的锦囊,空间石正散发着柔和的蓝光,“有护符和归界之门在,真遇到危险,她能立刻回来。”
玄鳞长老捋着胡须,眼底露出赞许:“空间契的持有者,本就该在历练中成长。况且,她的红痣对空间裂缝的感知,是我们没有的优势。”他从袖中取出三枚菱形玉佩,“这是‘同心玉’,能在迷雾中保持联系,一旦玉碎,立刻撤退。”
出发前,苏锦艺往每个孩子的行囊里塞了足够的灵果,又将一张绘制着空间传送阵的兽皮塞进衾玖怀里:“这是紧急传送符,只要注入力量就能启动,不管在哪,都能直接传回孵化殿。”她帮女儿系紧披风的带子,指尖一遍遍抚过那个装着月光髓干花的小口袋,“遇事别逞强,娘亲等你们回来吃烤云兽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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