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界之门的光晕尚未散尽,衾玖便被扑面而来的龙涎香裹住。沐阳的火焰在她鳞片上蹭出细碎的火花,睿渊星纹符的微光顺着她的发梢流淌,苏锦艺递来的月光髓茶汤还冒着热气——可这些熟悉的温暖,却挡不住她眼底尚未褪去的寒意。
“界狱裂缝里的眼睛,”她捧着茶碗的手微微发颤,白瓷边缘映出下眼睑那颗亮得有些灼人的红痣,“它们看我的眼神,像在看……储备粮。”
夜锦轩的龙爪顿了顿,正在打磨的裂空刃划出火星。他将匕首放在桌上,玄色的金属映出女儿过于沉静的脸:“玄鳞长老在观星台算出,界狱封印松动不是个例。近百年间,三十七个空间节点都出现了类似的能量波动。”
苏锦艺往茶碗里续了些灵蜜,指尖抚过衾玖背上尚未消退的星纹:“那些波动的频率,和你红痣的空间印记高度吻合。”她忽然压低声音,“长老怀疑,弃界者不是独一个。”
“还有其他‘掠夺者’?”沐阳的火焰“腾”地窜起,金棕色的鳞片绷得发亮,“我就知道那黑袍怪不是什么大人物!下次再遇到,看我不把他们的飞船熔成铁水!”
睿渊却指着星图上的暗斑摇头:“不是同类,是‘响应者’。”他用银蓝色的爪子点向那些闪烁的光点,“界狱裂缝泄露的能量,正在吸引不同世界的野心家。就像……血腥味引来不同种类的鲨鱼。”
衾玖的指尖在茶碗沿划了个圈,涟漪里映出弃界者那张逐渐透明的脸。她想起对方消失前那句“解脱”,想起那颗从漆黑褪成淡粉的红痣——掠夺者的终点竟是回归平凡,这比任何嘶吼都更让她心惊。
“玄鳞长老说,空间法则像棵树。”她忽然开口,红痣泛起细碎的痒意,“我们是树叶,界狱是树根下的蛀虫。可如果蛀虫太多,树会不会自己……抖掉几片叶子?”
孵化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。连最跳脱的沐阳都收起了火焰,金棕色的眼睛里满是困惑。苏锦艺将女儿冰凉的爪子裹进掌心,龙力顺着血脉流淌,却抚不平那道藏在灵魂深处的褶皱。
三日后,迷雾森林的封印突然发出异响。衾玖赶到时,只见原本坚固的符文屏障上,裂开了一道蛛网般的细缝。裂缝里渗出的不是空间噬兽的幽绿,而是种带着铁锈味的灰雾,触碰到的草木瞬间枯成焦炭。
“是‘烬土法则’。”玄鳞长老的拐杖重重顿地,古籍在他膝上无风自动,“某个科技废土世界的空间碎片掉进来了。那里的法则以‘湮灭’为基,所有能量都会被同化成灰烬。”
睿渊的星纹符贴在裂缝上,银蓝色的光芒竟在灰雾中一点点变暗:“它在吞噬星力。”他的鳞片泛起焦虑的淡蓝,“这样下去,不出三日,整个森林都会变成死域。”
沐阳试图用火焰灼烧灰雾,却只换来更剧烈的反扑——那些焦炭般的粉末沾上火苗,竟化作带着尖啸的火鸦,朝着小龙们俯冲而来。
“别碰它!”衾玖及时张开空间屏障,将火鸦困在半空中。她看着那些在屏障里撞得头破血流的灰烬,忽然想起血色沙漠里的虚空眼碎片,“这不是普通能量,是‘死亡空间’的具象化。”
她指尖的裂空刃泛着冷光,刃口划过屏障的瞬间,火鸦突然静止了。灰雾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画面:生锈的机甲跪在废墟里,孩子抱着锈蚀的玩偶哭泣,最后一片绿叶在辐射风中化作尘埃——那是个已经“死透”的世界,却凭着最后一丝法则惯性,试图将生机啃噬成同类。
“必须有人进去‘安抚’它。”玄鳞长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,“就像……哄一个濒死却不甘的灵魂。”
“我去。”衾玖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。红痣在她下眼睑轻轻跳动,这次不是预警,是种近乎悲悯的共鸣。她想起弃界者消散前的眼神,突然明白所谓“响应者”,或许只是些被困在死亡法则里的可怜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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