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雪山寺时,苏晚用还魂草和雪莲粉末调制了药膏,仔细敷在耶律洪的箭伤处。傅初霁将弟弟的遗体安放在寺后的松林里,亲手堆了座雪冢,墓碑上没有刻字,只插了支耶律洪常用的银箭。
“等北狄安定了,我再来接他回家。”傅初霁拍了拍雪冢上的浮雪,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沙哑。书淼默默递过一块干净的布巾,看着他指尖凝固的暗红血迹,忽然想起那张泛黄的合照——两个少年并肩坐在雪山下,阳光落满肩头,谁也想不到多年后会是这般结局。
慧安赠了三匹耐力极好的雪马,又给了一包雪山特有的“防风散”。“过了黑风口,便是中原地界。”老和尚望着远方的云层,眉头微蹙,“只是近日天象有异,恐有变数,你们万事小心。”
书淼将那半朵毒雪莲和耶律洪留下的解药配方贴身收好,又把两块合二为一的兵符郑重地交给傅初霁。青铜兵符入手冰凉,太阳与雪莲的纹路在月光下交错,像极了北狄与中原纠缠的命运。
“这兵符,本就该由你执掌。”书淼轻声道。傅初霁却摇了摇头,将兵符塞回她手中:“在我心里,你比这天下还重。”他握住她的手贴在唇边,温热的呼吸化开了她掌心的薄冰,“何况,当年母亲说过,能让兵符认主的,从来不是血脉,是人心。”
三骑雪马踏着碎雪前行,蹄声在空旷的山谷里格外清晰。傅初霁的寒骨香虽被雪莲压制,却仍不时发作,每当他脸色泛白时,书淼便会取出防风散让他服下。苏晚则在马背上翻看那本解药配方,时不时在随身携带的药书上做着批注。
“这配方里少了一味主药。”第三日清晨,苏晚忽然勒住马缰,指着配方上的空缺处,“寒骨香以‘蚀心草’为引,解药必须用‘醒魂花’来中和,可这里只画了个残缺的花纹。”
傅初霁凑近一看,瞳孔骤然收缩:“这是毒医谷的秘符。墨尘故意留下破绽,想引我们去找他。”他想起雪山湖畔墨尘消失前那抹诡异的笑,忽然握紧了缰绳,“此人阴险狡诈,定有后手。”
书淼却注意到那花纹边缘有细微的划痕,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。她借来苏晚的银簪,轻轻刮去表面的墨迹,露出下面一行极淡的小字——“杏花巷,旧药铺”。
“杏花巷?”苏晚眼睛一亮,“那是洛阳城最老的药市,我父亲生前常去那里采买药材。”
傅初霁沉吟片刻:“墨尘既敢留下线索,必设下陷阱。但醒魂花只在中原生长,我们绕不开这一趟。”他看向书淼,眼神里带着歉疚,“本想让你安稳回家,没想到……”
“说什么傻话。”书淼笑着打断他,伸手理了理他被风吹乱的衣襟,“从在归化城捡起那半块兵符开始,我就没想过置身事外。”她指尖划过他腰间的梅花短刀,“你说过要带我看江南的梅花,可若北狄不安,中原动荡,哪里还有安稳的梅花可看?”
傅初霁心口一热,翻身下马,在雪地里郑重地对她作揖:“书淼,委屈你了。”
“快起来。”书淼拉他起身时,忽然发现他靴底沾着片奇怪的枯叶——叶片呈暗红色,边缘有锯齿状的缺口,不似雪山常见的植物。苏晚辨认了片刻,脸色微变:“这是‘血藤’的叶子,有毒,常被用来追踪行踪。”
三人顿时警觉起来。傅初霁翻身跃上旁边的矮坡,果然在雪地上发现一串极淡的脚印,脚印边缘散落着几片相同的血藤叶。
“是摄政王的余党。”傅初霁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他们没跟着墨尘走,一直在暗中尾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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