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桃找来了破旧的厚布和温水。南枝小心翼翼地用布裹住黑猫受伤的后半身,避免它因疼痛而抓咬。黑猫起初剧烈挣扎,发出威胁的低吼,但或许是感受到了南枝动作中的温和,或许是失血和疼痛耗尽了力气,它渐渐安静下来,只剩下微弱的喘息。
南枝将它抱回屋内避风处,放在铺了厚布的角落。她让春桃举灯,自己则仔细检查它的伤势。后腿骨头似乎断了,伤口很深,像是被重物砸击所致。南枝没有接骨的本事,只能先用温水小心地清洗伤口周围的污血和泥土,又将自己仅有的、一点点用来预防风寒的金疮药粉撒在伤口上止血。
哪里需要往哪搬:“公主,您何必…”
春桃看着南枝专注的侧脸,不解又心疼。药粉珍贵,用在这野猫身上。
褚南枝:“药是死的,命是活的。”
南枝低声道,动作轻柔地包扎,
褚南枝:“何况,它活着,对我们或许有用。”
她包扎好伤口,又喂了它一点温水。黑猫虚弱地舔了舔,绿眸中的警惕和痛苦似乎褪去了一些,看着南枝,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“呜”。
处理完黑猫,天边已泛起一丝鱼肚白。惊心动魄的一夜总算过去。
南枝毫无睡意。她拿出用手帕包裹的那枚染血的银簪,就着晨光仔细端详。簪子是普通的银质,式样简单,没有任何标记,簪尖被打磨得异常锋利,显然是刻意为之。这种簪子,东宫里的宫女甚至低等侍妾都有可能佩戴,极其普通,难以追查来源。
褚南枝:“春桃,你仔细想想,昨日林氏来闹事时,她或她身边仆妇的头上,可有类似的簪子?”
南枝问道。
春桃努力回忆:
哪里需要往哪搬:“林侧妃戴的都是金玉珠翠,她身边的嬷嬷和丫鬟…好像是有几个戴银簪的,但样式…奴婢当时太紧张,没看太清,好像…都差不多?”
线索似乎断了。这枚簪子太过普通,根本无法作为指向林氏的实证。就算她拿着簪子去告状,林氏大可以反咬一口,说她栽赃陷害。刘耀文会信谁?答案不言而喻。
南枝将簪子收好。她走到窗边,看着角落里蜷缩着、因药效和疲惫陷入昏睡的黑猫。它的毛色纯黑,油光水滑,体型健壮,不像寻常的瘦弱野猫。指甲缝隙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暗红色的、类似干涸泥土的痕迹,不像是它自己的血。
她心中一动,小心地掰开猫爪,用干净的布条轻轻擦拭下一点污垢。那颜色…深褐偏红,带着土腥气。她凑近闻了闻,除了血腥味,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、难以形容的…类似陈旧木料和香灰混合的气味?
这气味…很特别,也很熟悉。她一定在哪里闻到过!
南枝凝眉苦思。在哪里?不是静思苑,这里只有腐朽和灰尘的味道。也不是她嫁入东宫时走过的正殿回廊…
忽然,她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画面——是婚礼那天!她被送入静思苑时,路过东宫西北角一处偏僻的殿宇,当时一阵风吹过,带来了类似的气味!那地方…好像叫…“奉先阁”?是供奉东宫先祖牌位的地方?位置偏僻,少有人至。
黑猫指甲缝里的泥土,带着奉先阁附近特有的泥土和香灰混合气息?难道昨夜那些人,是在奉先阁附近抓住这只猫,并打伤它的?
这个发现让南枝精神一振。虽然依旧无法直接指证林氏,但至少提供了一个追查的方向。那些人能轻易在夜里潜入奉先阁附近抓猫、布置陷阱,对东宫的地形必然熟悉,而且行动颇为自由…绝非普通下人能做到。
她正思索着,院门外传来送早膳的熟悉脚步声。是那个沉默的小内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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