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不住的底气 (3-1)

第九章 藏不住的底气

颁奖仪式后的第三天，恰逢育英中学放暑假。校园里的人稀稀拉拉，梧桐树上的蝉鸣却格外响亮，把夏日的慵懒拉得很长。

赵暖橙收拾好最后一本书，将帆布包甩到肩上，刚走出教学楼，就看到孟听冲她挥手：“这边！”

孟瑶和卢月跟在孟听身后，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。自从颁奖仪式后，她们看赵暖橙的眼神总带着点复杂，有嫉妒，有不甘，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。

“听说今天有大人物来学校？”孟听凑过来，压低声音，“我刚才看到校门口停了好几辆黑色轿车，还有警车开道呢。”

赵暖橙愣了愣，心里忽然咯噔一下——昨天妈妈打电话说今天来接她，难道……

正想着，校门口传来一阵骚动。几个穿着西装的人簇拥着两位长辈往里走，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
走在前面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者，穿着合体的中山装，气质儒雅，眼神锐利得像能看透人心。他的左手边牵着个小男孩，正是赵暖阳，背着个卡通书包，正东张西望地找着什么。

而走在老者身边的女人，烫着利落的短发，穿着剪裁精良的白色西装，正是赵暖橙的妈妈林薇然。她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却自带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，正是电视上那个在国际法庭上舌战群雄的金牌律师模样。

“那是……林薇然律师？”有老师认出了她，惊讶地捂住嘴，“她怎么来了？”

“旁边那位是……赵教授？”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，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，“五年了，他居然露面了！”

赵教授？孟听猛地反应过来——难道是那位五年前突然隐退、被誉为“心理学活字典”的国际顶尖教授？她在课本上见过他的照片！

人群瞬间沸腾起来。刚送走领导的教育部部长快步迎上去，双手紧握林薇然的手，语气恭敬得不像话：“林律师，您怎么来了？早说一声，我们也好准备……”

林薇然微微颔首，语气平淡：“来接我女儿。”

她的目光越过人群，落在不远处的赵暖橙身上，原本锐利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，朝她招了招手：“暖暖。”

这一声“暖暖”，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，瞬间在人群里炸开了锅。

“女儿？林律师的女儿是……”

所有人的目光“唰”地投向赵暖橙，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。

赵暖橙站在原地，指尖攥着帆布包的带子，有点无奈——她就知道妈妈不会“低调”。

赵教授也看到了她，脸上露出温和的笑，对身边围着的几位领导说：“不好意思，让各位见笑了，来接孙女放暑假，尽点微薄之力。”

几位领导连忙摆手，语气越发恭敬：“赵教授您太谦虚了！能见到您是我们的荣幸！”他们的目光在赵教授、林薇然和赵暖橙之间转了一圈，忽然明白过来——原来这个在辩论会上大放异彩的女生，背后站着这样的家庭。

卢月和孟瑶站在人群边缘，脸色白得像纸。

卢月死死盯着林薇然身上的定制西装，那是她妈妈梦寐以求却买不起的牌子；孟瑶则看着赵教授手腕上的手表，是某奢侈品牌的限量款，她在杂志上见过，价格够买她们家半个客厅。

她们终于明白，赵暖橙从来不是什么“普通女生”。她的冷静，她的底气，她在辩论会上对法理和人心的通透理解，哪里是凭空来的？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家学渊源，是她们一辈子都追不上的高度。

“原来……她妈妈是林薇然啊……”孟瑶的声音发颤，想起自己以前总嘲笑赵暖橙“土气”，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。

卢月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，心里的嫉妒像野草般疯长。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贺俊明——他也站在人群里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赵暖橙，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懊悔。

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卢月心头。她深吸一口气，故意走到贺俊明身边，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，声音不大不小，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：“俊明，我们不是说好暑假去看电影吗？现在就走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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