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题 (9-1)

“婉儿，”苏清瑶忽然开口，声音压得很低，像是怕被风听见，“我们两个……偷偷去一趟那个家族聚会吧。”

林婉儿愣了一下，手里的冰棒差点咬空：“你说什么？你是认真的？”

“我想知道，”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水瓶，眼神一点点暗下来，“Bambam的家人到底想干什么。还有……易川刚才拍的照片，他究竟想做什么。”

“瑶瑶，你是不是太冲动了？”林婉儿皱眉，声音压得更低，“万一他们对你不利怎么办？”

“正因为不是冲动，我才叫上你。”苏清瑶抬头看着她，眼神认真得不像玩笑，“有你在，我就不会一个人乱闯。”

“完了完了，你这是要从‘甜甜恋爱’直接跳到‘狗血豪门’了？”林婉儿翻了个白眼，却还是叹了口气，“行吧，我陪你疯。”

苏清瑶轻轻笑了，指尖摩挲着瓶身，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：“我只是觉得，有些事，不能让Bambam一个人扛。”

“那你是打算怎么混进去？”林婉儿挑眉，“人家可是豪门聚会，不会随便放人进吧？”

“这个嘛……”苏清瑶眨了眨眼，嘴角慢慢扬起一抹笑，“我爸妈认识那边的一些人，我可以‘顺路’参加。”

“你这借口也太勉强了……”林婉儿小声嘀咕，“不过算了，反正我已经卷进来了。”

苏清瑶靠在椅背上，目光落在远处的树荫下，那里是易川刚才消失的地方。她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，像是预感到了什么。

“这次，”她低声说，语气带着一丝坚定，“我不能再让他一个人面对那些事了。”

林婉儿看着她，忍不住摇头叹气：“完了完了，瑶瑶彻底不装了。”

她站在树下，风从远处吹来，轻轻掀动她的发梢。那年夏天，也是这样，Bambam从樱花树旁走过来，步伐轻快，眼神亮晶晶的，像是认定了什么似的停在她面前。那一刻，他成了她青春里最耀眼的存在，不是因为长相，也不是因为笑容，而是因为他眼里只有她。

少年表达喜欢的方式总是简单又热烈，不计较得失，也不顾忌后果。他牵她的手时理直气壮，说“你是我的”时毫不犹豫，甚至会在她想逃的时候一把将她圈进怀里，声音低哑地哄她：“瑶瑶别跑。”

林婉儿看着他们，忽然觉得，有些感情一开始就不讲道理。她说：“你们两个……彻底没救了。”可话音未落，Bambam已经低头亲了亲苏清瑶的额头，语气认真：“我答应过她，当然要守着。”

从下午的阳光透过商场玻璃折射出刺目的光，苏清瑶抱着手机坐在试衣间外的长椅上，手指在屏幕上敲字：“跟婉儿去买两条新裙子，夏天的衣服都旧了。”她按下发送键，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，电话就响了起来，来电人显示是Bambam。

她深吸一口气，伸手接通，故意把镜头对准天花板上的吊灯：“干嘛突然打过来？”

“想看看瑶瑶现在在哪个柜台。”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，背景中还夹杂着篮球撞击地面的节奏，“是不是又在看上次说的那条牛仔裙？”

“才没有。”她嘴硬地反驳，脚步却已经被林婉儿拽着拐进女装区，顺手瞥见旁边货架上的碎花裙，赶紧补充一句，“我们在看……碎花裙。”

“哦？”Bambam拖长了尾音，语气里透着几分玩味，“瑶瑶穿碎花肯定好看。”他顿了顿，像是故意要戳中她的软肋，“不过别买太短的，上次那条走快了都要拽裙摆。”

苏清瑶脸腾地一下红了，那是上个月陪他去看电影时穿的裙子，散场后他还特意走在她身后，不动声色地护着她。可现在，他竟把这种私密的小动作堂而皇之地讲出来，让她一时语塞。

“要你管！”她咬牙挂断通话，转身就看到林婉儿举着一条米白色长裙冲她挑眉：“这条怎么样？够端庄吧？混进豪门聚会绝对不突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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