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西湖残影 (3-1)

渔船靠岸时，晨雾正沿着湖岸线缓缓褪去。吴邪将缆绳系在码头的木桩上，回头看见胖子正对着那块拼合又散开的圆盘发呆，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。

“胖爷我算是看明白了，”胖子把饼干渣拍在裤腿上，“咱这哪是回家，分明是换了个地方解谜。你看这四象守护，听着就像给咱仨加了个永久任务buff。”

叶云正用纸巾擦拭鸣鸿鉴上的水汽，玉佩表面的“家”字符文若隐若现：“至少知道了汪家的落脚点。南宋皇陵暗渠连通着西湖底的地下水网，他们既然能操控噬魂渊的幻象，肯定在这一带布了局。”

吴邪突然指向湖心亭的方向：“那儿什么时候多了个钓鱼的？”

三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，晨雾笼罩的湖心亭栏杆边，确实坐着个穿灰布衫的老人，鱼竿垂在水里，背影在晨光里透着股说不出的违和。叶云掏出望远镜细看，突然按住吴邪的肩膀：“是守山人——他袖口露出的银饰，和长白山客栈老板的一模一样。”

等他们赶到湖心亭，老人已经不见了，只有条半截的鱼线漂在水面上。栏杆上刻着个新鲜的刻痕，是守山人用来标记危险的三角符号，符号旁边画着条向下的箭头。

“这是在给咱们指路？”胖子蹲下身摸了摸刻痕，“这帮老小子神神秘秘的，直接出来唠两句能掉块肉？”

叶云却注意到石桌上的露水被人抹出个图案，是西湖的简易地形图，几个红点标注在湖底暗渠的延伸处：“他们在帮我们定位汪家据点。而且你看这箭头角度，指向的是三潭印月。”

正午的阳光把湖面晒得金灿灿的，三人租了艘电动船驶向三潭印月。叶云摊开羊皮卷对比星图，发现天玑镜投射的星图里，北斗七星的斗魁位置正好对应着三个石塔的坐标。

“南宋皇陵的观星台不是孤立的，”叶云指尖点在石塔位置，“这三个石塔是镇水的阵眼，下面肯定连着暗渠的分支。汪家要想用天玑镜制造幻象，必须在这三个点同时注入戾气。”

胖子突然指着左侧石塔：“那是不是有人在潜水？”

水面上确实有串细密的气泡正在上浮，吴邪立刻调转船头靠过去。就在这时，叶云的镇龙佩突然发烫，他低头一看，玉佩上的狼头图案正对着石塔方向嘶吼——这是遇到同类气息的征兆。

“是小哥的气息，但很微弱。”叶云按住玉佩，“他来过这里。”

吴邪二话不说穿上潜水服，胖子把潜水镜递给他时，突然“咦”了一声：“这水里咋漂着个这？”他捞起块巴掌大的青铜片，上面刻着与鸣鸿鉴相同的漩涡纹，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水草。

“是另外一块青铜片！”叶云接过青铜片，发现它与之前找到的那块严丝合缝，“凑齐两块了，还差最后一块。”

吴邪潜入水中的瞬间，就看到石塔基座上有个被撬开的洞口。洞口周围的水草明显被人清理过，他游进去才发现，里面是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，墙壁上布满新鲜的凿痕，显然是最近才打通的。

通道尽头连着间圆形石室，与皇陵观星台的构造相似。石室中央的石台上，摆着个正在发光的青铜阵盘，三个穿着黑袍的人影正围着阵盘念诵咒语。吴邪认出他们袖口的蛇形纹身，刚想后退，却发现自己的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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