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丝在甲板上织成密网,那艘黑色游艇像条沉默的鲨鱼,破开西湖的水雾往东南方向驶去。吴邪攥着那半块刻着“邪”字的青铜碎片,指尖被边缘的棱角硌得生疼,碎片内侧的纹路在颠簸中与掌纹重合,竟隐隐传来震动,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苏醒。
“这船不对劲。”胖子突然用工兵铲敲了敲甲板,回声空洞得发慌,“底下至少空了三层。”他蹲下身抠起块松动的漆皮,里面露出层暗红色的木头,纹理竟与蛇沼的阴沉木一模一样,“汪家是把棺材板拿来造船了?”
叶云的鸣鸿鉴贴在船舷上,玉佩的蛇鳞纹路正在发烫,每片鳞甲都对应着海里的一处暗流。“左舷三百米有沉船。”他突然按住玉佩,指腹划过最亮的那块鳞甲,“是1984年失踪的‘勘探三号’,解连环当年就在那艘船上。”
张起灵站在船尾,黑金古刀斜靠在栏杆上,刀身映出的海面下,隐约有巨大的阴影在游动。他指尖在刀鞘上轻轻一点,那些阴影突然加速靠近,在船底掀起股腥风,甲板上未盖紧的木箱被吹开,里面滚出数十个青铜面具,与长白山密林中的样式分毫不差。
“是汪家的诱饵。”吴邪捡起个面具,内侧刻着东夏文的“祭”字,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血迹,“他们在清点祭品。”他突然注意到面具的眼睛部位有细小的孔洞,透过孔洞望向海面,竟看见无数双眼睛在水里闪烁,瞳孔是与青铜碎片相同的冰蓝色。
游艇驶入公海时,雨突然停了,一轮残月从云层里钻出来,将海面照得像铺了层碎玻璃。吴邪的手机再次震动,还是那个陌生号码,这次发来的是段录音,电流声里混着个苍老的声音:“西沙的海眼会吞掉所有时间,进去了就别想回头——齐羽留。”
“这老东西还没死?”胖子突然想起汪氏宗谱里的照片,“他要是活到现在,得有一百岁了吧?”他刚想把手机揣起来,屏幕突然自动亮起,壁纸变成了张实时画面:吴山居的地窖里,吴三省正坐在木箱上抽烟,青斑已经蔓延到了脖颈,手里捏着半块青铜圆盘。
“三叔还活着!”吴邪的声音发颤,画面里的吴三省似乎察觉到什么,突然对着镜头举起圆盘,背面的星图在烟雾中若隐若现,最亮的那颗星正对着西沙的方向,“他在给我们指路!”
话音刚落,船身突然剧烈倾斜,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。张起灵的黑金古刀突然出鞘,刀身的金光劈开海面,照亮了船底的怪物——那是条数十米长的海蛇,鳞片上嵌着青铜碎片,七寸部位插着半截生锈的探杆,上面刻着“九门”的徽记。
“是当年解九爷的人留下的。”吴邪认出探杆上的花纹,与爷爷日记里画的一模一样,“这蛇被汪家养了快四十年。”他刚想让胖子拿喷灯,海蛇突然喷出股墨汁,落在甲板上瞬间凝结成冰,冻住了胖子的脚踝,冰面里还嵌着无数细小的虫卵。
张起灵挥刀劈向冰面,刀风卷起的热浪将虫卵烤得噼啪作响。海蛇吃痛,猛地撞向船身,栏杆应声断裂,叶云的鸣鸿鉴被震得飞起来,在空中划出道红光,落进海里的瞬间,海面突然炸开,露出座半沉的船骸,甲板上竖着块歪斜的牌子:“西沙生物研究所”。
“是那艘炸了的鬼船。”胖子拽着缆绳往下看,船骸的驾驶舱里亮着盏绿灯,窗玻璃上贴着张泛黄的纸,上面用墨笔写着“实验体编号076”,数字后面画着个蛇头,“合着齐羽是第76个小白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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