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之锦囊 (2-1)

宴席过半，李靖走到哪吒面前，手里拿着一个绣着祥云纹的锦囊。他看着儿子身上的混天绫和脚下的风火轮，眼神里满是欣慰，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重。

“吒儿。”李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，将锦囊轻轻系在他腰间，“这是爹给你的生辰礼，是个护身符，你要好好带着。”

他顿了顿，抬手摸了摸哪吒的头，语气格外郑重：“记住，不要管别人说什么，是魔是仙，是好是坏，只有你自己能决定。你的路还长，爹相信你。”

哪吒低头看着腰间的锦囊，指尖轻轻碰了碰布料。他知道，这里面装的根本不是什么护身符。前世，就是这个锦囊，装着能替他承受天劫的换命符——父亲要用自己的命，换他活下去。

可这一世，他早就换了。

几日前，他趁父亲不注意，偷偷打开了锦囊，将那张写满符文的换命符换成了一张普通的平安符，上面是他自己画的小火焰，歪歪扭扭，却带着他的心意。

“谢谢爹。”哪吒抬起头，对着李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，“我会好好带着的！”

他知道父亲的心意，也明白那份沉重的爱。但他不要父亲替他死，更不要那份被安排好的“命运”。前世他说“若命运不公，就和它斗到底”，这一世，他依旧这么想。

李靖看着儿子明亮的眼睛，仿佛被那笑容驱散了心头的阴霾，也笑了笑：“好孩子。”他没多说什么，只是拍了拍哪吒的肩膀，转身走向宾客——有些话，不必说透，父子俩心里都懂。

哪吒摸着腰间的锦囊，指尖传来布料的温热。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申公豹，见他正和太乙真人拌嘴，似乎没注意这边，又看向敖丙。

敖丙站在那里，银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，正望着他，眼神里带着关切。

哪吒对着他眨了眨眼，晃了晃腰间的锦囊，用口型说：“我爹给的。”

敖丙点了点头，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。他不知道锦囊里是什么，却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父爱——像深海里的暖流，沉默却温暖。

“那是什么宝贝？”有宾客好奇地问。

“是李将军给小公子的护身符呢！”殷夫人笑着解释，眼里闪着泪光，“他爹啊，就盼着他平平安安的。”

百姓们纷纷点头，说起李靖平日里对哪吒的疼爱，言语间满是羡慕。

“李将军对小公子是真好。”

“可不是嘛，哪有当爹的不疼孩子的。”

申公豹听着这些话，看了看李靖宽厚的背影，又看了看哪吒腰间的锦囊，三角眼里闪过一丝复杂。他从未体会过这样的亲情，师门里只有竞争，龙族中只有使命，这般不计代价的守护，是他从未拥有过的。

他忽然想起敖丙的父王，想起那句“龙族的未来都靠你了”。同样是父亲，表达方式却天差地别。

“看什么呢？”太乙真人撞了他一下，递过来一块桂花糕，“吃啊，味道不错。”

申公豹接过糕点，没吃，只是捏在手里。

哪吒已经跑到敖丙身边，兴奋地展示着腰间的锦囊：“你看，我爹给我的！”

“很好看。”敖丙认真地说，“你爹很疼你。”

“那是！”哪吒得意地挺挺胸，忽然凑近敖丙，小声说，“等会儿我给你看里面的秘密。”

敖丙好奇地眨了眨眼。

阳光落在两人身上，红色的混天绫和蓝色的衣袍交叠在一起，像一幅温暖的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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