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破规则的勇气

夜色如墨，李府的灯火在风中摇曳，映着哪吒坚定的脸庞。

他看向申公豹，眼神里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认真：“师叔，我们可以和那些还没被炼成丹的妖族联合起来吗？”

申公豹愣了一下，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。他看着哪吒，三角眼里闪过一丝复杂——有惊讶，有犹豫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。

“联合妖族？”申公豹的声音有些干涩，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？这是公然和阐教作对，和整个仙界为敌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哪吒点头，语气平静却异常坚定，“光靠我们几个，打不过那些自诩正义的仙人。但如果能联合起来……”

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人，最后落在敖丙身上，仿佛从他眼中汲取了力量：“这个世界既定的规则，我想试着打破它。”

“从前，我们都想着退一步，再退一步，以为这样就能相安无事。”哪吒的声音提高了些，带着一种积压已久的愤怒，“可结果呢？退到最后，就是无路可退。天劫之下，我们退过吗？没有。所以我们活下来了。”

他看向申公豹，眼神锐利：“那些妖族也是一样。他们躲在深山，藏在角落，从不敢惹事，可换来的，还是被追杀，被炼丹。与其这样，不如站出来。”

“一旦他们被逼急了，爆发出来的反抗力量，那些仙人未必承受得住。”哪吒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清醒，“兔子急了还咬人，何况是那些本就有修为的妖族？”

院子里一片寂静。

太乙真人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却最终没说出口。他知道哪吒说的是对的，只是几千年的规则，早已刻进骨子里，让他不敢去想“打破”这两个字。

申公豹沉默了很久，青灰色的道袍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凝重。他想起自己在玉虚宫的日子，想起那些被排挤、被轻视的时光，想起父亲申正道隐居避世的无奈——他们何尝不是一直在退？

“你想怎么做？”申公豹终于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。

“找到他们，告诉他们，有人愿意站在他们这边。”哪吒看着他，眼神明亮，“告诉他们，不用再躲了。”

敖丙握住他的手，轻声道：“我陪你去。土拨鼠精也好，石矶娘娘也罢，我跟你一起去说。”

李靖夫妇站在一旁，看着儿子的背影，没有说话，却默默点了点头。他们或许不懂那些仙界的纷争，但他们懂儿子——他想做的事，从来都是对的。

申公豹看着眼前的少年，看着他眼里那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勇气，忽然笑了，那笑容里带着释然，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。

“好。”他缓缓点头，“你想做，我就帮你。”

“反正……”申公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，却又无比坚定，“我早就没什么可输的了。”

夜色依旧深沉，但李府的院子里，却仿佛有一簇火苗在悄悄燃起，照亮了那些被规则束缚的角落。

打破既定的规则很难，联合被压迫的力量很难，对抗整个仙界更难。

但只要有人敢迈出第一步，就总有希望。

哪吒看着身边的人，握紧了拳头。

这条路，他走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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