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藏的族群 (2-1)

“要联合妖族，总得先知道他们在哪儿。”哪吒第二天一早就提出了想法，眼里还带着未散的坚定，“光靠师叔说的那几个，力量还是太弱。”

敖丙立刻点头：“我跟你一起去查。”

申公豹看着两个少年认真的样子，想了想，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：“这是我以前游历的时候画的，标了些可能有妖族踪迹的地方，你们可以参考，但别全信，这些年变化太大了。”

“谢师叔！”哪吒接过地图，小心地折好揣进怀里。

接下来的几天，哪吒和敖丙几乎跑遍了陈塘关附近的山林、河谷、荒原。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，只是用灵力仔细探查，感知那些隐藏的妖气。

一开始，收获寥寥。

土肥坡的土拨鼠精确实在，只是躲在地底深处，连洞口都用石头堵得严严实实，若非哪吒用火尖枪轻轻敲了敲地面，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响动，几乎要以为这里早已空无一人。

昆仑山下的瀑布边，他们找到了申公豹的父亲申正道。老人穿着朴素的布衣，正在给几只小精怪讲修行的法门，看到他们时并不惊讶，只是淡淡说了句：“该来的，总会来的。”

骷髅山太远，他们暂时没去，但能感觉到那片山脉深处，藏着一股沉稳而强大的妖气，像一头蛰伏的巨兽。

“难道真的只有这些了？”敖丙有些失落，坐在一块岩石上，看着远处的天空。

哪吒却摇了摇头，指着脚下的土地：“不对，妖气不会凭空消失，它们只是藏得更深了。”他闭上眼睛，集中精神，感知着大地深处最细微的灵力波动。

忽然，他眼睛一亮：“这边！”

两人循着那丝微弱的妖气，来到一片荒芜的山谷。山谷里杂草丛生，看起来毫无生气，但哪吒却蹲下身，用手拨开一块松动的石头——石头下，是一个小小的洞口，里面传来几不可闻的呼吸声。

“是穿山甲精。”敖丙低声道，他能感觉到里面藏着好几只，气息微弱，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。

他们没有惊动对方，只是默默记下位置，继续探查。

接下来的几天，他们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。

在干涸的河床上，他们发现了躲在淤泥里的泥鳅精，鳞片早已失去光泽，却依旧努力保持着呼吸；在废弃的古庙里，看到了化身为石像的石猴精，一动不动，若非眼里偶尔闪过一丝灵光，根本看不出是活物；甚至在陈塘关城外的乱葬岗，都找到了几只小心翼翼收集月光修炼的鬼火精，它们连光亮都不敢发出，只能在黑暗中瑟缩着。

“原来……有这么多。”敖丙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的记号，语气复杂。这些妖族，为了活下去，把自己藏得像尘埃一样，若非刻意寻找，谁也不会发现。

哪吒的心情却有些沉重。他想起前世那些被抓去炼丹的妖族，他们中，是不是也有很多人，曾经这样小心翼翼地活着，却最终没能逃过一劫？

“他们不是不想反抗，是不敢。”哪吒轻声说，“他们怕了，怕反抗的代价太大，连最后这点藏身之地都没了。”
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？”

“告诉他们，有人愿意和他们站在一起。”哪吒握紧拳头，眼神重新变得坚定，“告诉他们，反抗不是一定会死，不反抗，才是真的没希望了。”

两人带着新发现的名单回到李府，把地图摊开在桌上。申公豹看着上面新增的密密麻麻的记号，三角眼里闪过一丝震惊，随即是深深的感慨。

“藏得真好啊……”他喃喃道，“为了活下去，真是想尽了办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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