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手准备

将主要计划布置下去后，哪吒却没闲着。夜深人静时，他独自坐在桌前，就着油灯的光芒，在纸上写写画画，不时停下笔，眉头紧锁，像是在思索着什么。

敖丙端着一碗热汤走进来，看到桌上散落着好几张纸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，还画着简陋的地图和符号，显然是不同的计划。

“还没睡？”敖丙将汤碗放在桌上，拿起一张纸看了看，“这是……如果青丘的骚扰被识破，该怎么办？”

“嗯。”哪吒头也不抬，继续在纸上勾勒，“主力计划太依赖各方配合，万一哪一环出了岔子，我们得有应对的办法。”

他指着另一张纸：“你看这个，要是截教散布谣言的事败露，被阐教反过来利用，我们就启动这个备用计划——让龙族兵将假装要攻打玉虚宫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，趁机把散布谣言的人撤出来。”

敖丙又拿起一张：“这个是……如果天庭没上当，还是派大军围住了陈塘关？”

“对。”哪吒放下笔，揉了揉眉心，“到时候就只能放弃陈塘关，带着百姓和伤患往东海撤退，利用海底的地形和龙族的优势打游击。虽然被动，但至少能保存实力。”

他看着桌上的几张纸，语气平静：“这些都是备用计划，不到万不得已，不会用。但必须得有，万一真的有变，我们才能来得及反应。”

敖丙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，心里有些触动：“你考虑得太周全了。”

“计划赶不上变化嘛。”哪吒笑了笑，拿起汤碗喝了一口，“主要计划是骨架，但得有血肉填充，才能应对各种意外。就像打架，不能只想着怎么出拳，还得想着对方躲了怎么办，反击了怎么办。”

正说着，申公豹和太乙真人推门进来，看到桌上的备用计划，都愣了一下。

“你这小子，心思够细的啊。”太乙真人拿起一张纸，越看越惊讶，“连天庭派兵的路线都预判了好几种？”

申公豹也拿起一张，眉头渐渐舒展：“不错，这些备用计划虽说是退而求其次，却都留了转圜的余地。看来你不仅敢赌，还懂得给自己留后路。”

“不是留后路，是留生机。”哪吒纠正道，“我们输不起，百姓和伤患更输不起。能走一步看三步，就尽量多看几步。”

他将所有计划整理好，分成几份：“这些备用计划，我只告诉你们几个核心人物。到时候真出了意外，我们根据情况决定启动哪个，其他人继续按原计划行动，免得乱了阵脚。”

“好。”申公豹点头，“我会盯着截教那边，一旦有岔子，立刻通知你。”

太乙真人也拍了拍胸脯：“陈塘关这边交给我，要是天庭真围城了，我保准能带着百姓从密道撤出去！”

敖丙拿起关于东海撤退的计划：“东海的路线我熟，这个计划我来负责。”

看着大家各司其职，哪吒心里踏实了不少。他知道，就算准备再多计划，也难免会有预料之外的变故，但至少此刻，他们已经做好了应对变化的准备。

“记住，”哪吒看着他们，语气郑重，“计划是死的，人是活的。到时候千万别死守计划，该变就得变。”

“放心吧。”众人齐声应道。

夜色渐深，油灯的光芒在纸上投下晃动的影子。那些备用计划，像隐藏的棋子，虽未必会用到，却让这场豪赌多了几分底气。

反抗的路从来不是一条直路，有坦途，就有岔路，有正招，就得有后手。

而哪吒要做的，就是在变幻莫测的局势里，找到那条能让所有人活下去的路。

无论这条路有多难，多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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